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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洒在爱人的脸颊

    是夜,点点繁星坠在空中,月牙藏在云雾后。

    小方院中只安禾一人孤坐着,面前放着一篮今天下午刚采回来的药草,杂七杂八堆在一起,一旁的篮子里是已经分好的药材。

    从他人眼中看去,就是一幅寒月独照离人图,颇有一番寂寥的味道在里面。

    易锦披着一件薄衫斜倚在说不上是门的门框上。

    她狭长的凤眸里是两分思考。

    一介孤女生活在深山里,不说是飞禽走兽之类的危险存在,更是连吃喝怎么解决都难说,你要说她是名男子或者会什么武功,还好用打猎这项技术养活自己,但她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那天做饭说是要给她宰只鸡补补,易锦是没下床看见,可是她有耳朵啊,听见安禾胡乱嚷嚷着什么“#…杀¥#……啊”。

    然后,鸡跑了,人倒是毫发无伤,只是哭唧唧的进来说她怎么样怎么样努力了,真是可爱死了。

    想到这里,易锦轻轻笑出了声。

    她这一声是不大,可在安静到只有虫鸣风动的夜晚倒是格外显著。

    面前的女子忽地转过脸来。

    易锦一抬眸,眼底颤动。

    那是一张堪称绝色的脸,眼眸垂泪,莹莹地望着她,挺翘的鼻尖,薄厚恰到好处的红唇,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好似要落到她心间,泠月朦胧,她好像下一刻就要随风散去。

    此时的易锦还未发觉胸口处一阵慌乱的感觉是什么,她只觉得分外憋闷。

    她步履维艰地走过去,将身上的薄衫披在安禾身上。

    安禾抬手抹去眼泪,扶着她坐下。

    她们二人就这样并肩坐着,谁都没有开口。

    “吸...”身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对不起啊,让你看笑话了。”女孩哭过之后的声音黏黏糯糯的。

    易锦默默看着她,女孩白皙的面庞被泪水打湿,小巧的鼻尖被月光点亮。

    “你有...被人抛弃……过吗?”易锦抬手的动作被安禾轻柔的声音打断。

    安禾此时在想什么易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此时此刻全然系在女孩身上,她痛苦,她也跟着痛。

    看见她脸上的泪珠,她都想为她抹去。

    很奇怪的事情。

    明明只是一个从前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她却上了心。

    不止如此。

    她就像着了魔一般在意她。

    仿佛她关心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虽然她是救了她,虽然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可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她们二人之间,但就是很自然的发生了。

    易锦顺着安禾的话进入回忆。

    要说被抛弃其实也不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傍晚。

    在后花园开开心心放完风筝的小姑娘想找自己娘亲分享喜乐。

    往日平静祥和的宫殿此刻笼罩着肃杀的气氛,宫人瑟缩跪在地上。

    她大大的眼睛里倒映着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那是她的父皇,一个总是喜欢笑呵呵地用胡茬逗她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神里不再有喜悦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她拼命想摆脱这窒息般的氛围。

    “父皇你看,这是母后给我做的风筝。”蜜糖一般的声音响起,易锦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她把燕子样式的风筝高高举起,想让她的父皇看个仔细。

    皇帝慢慢蹲下来,布满茧子的大手抚上易锦的小脸,一双眼眸含泪,此刻,堂前如神佛般威严的皇帝在一个奶娃娃面前落了泪。

    宫人死死低着头,大气愣是不敢喘一口。

    他这副模样是易锦从前从来没见过的,从前只有母后流不完的泪,在父皇面前她总是低低沉沉的,像是被抽干灵魂的木偶人,每当母后哭泣,哭闹着让父皇滚,父皇就腆着脸上前搂着母后低三下四地哄着母后。

    看着冷寂的大殿,她好像有点懂了,懂父皇为什么哭了,因为父皇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抛弃他永远离开了。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小孩,她感受不到母后对父皇的爱,父皇卑微乞求般的给予也换不回母后的一个笑容。

    易锦在此时此刻感到父皇很可怜,像她没有小孩跟她一起玩的可怜,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想为父皇拭去眼泪。

    她刚一个动作,皇帝就松开了拥抱易锦的手,布满茧子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充满悲伤。

    皇帝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离开。

    她连忙追过去,“父皇!”男人脚步顿住,身后一直跟着的太监总管柳泉冲她挤眉弄眼,易锦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说错话,她点点头示意。

    “忆儿想跟您一起放风筝,”易锦怯生生地说道“可以吗……?”

    没有等待男人的回答,皇帝头也不回地走出殿门。

    小小的她等了好久没等到人来赴约。

    回忆结束,易锦鼻尖酸涩,现如今她再也等不到和父皇一起放风筝了。

    “看你这表情,似乎是有比我还难过的事情啊。”安禾调笑般说道。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说话间,安禾将她身上披着的薄衫给易锦披上。

    因着少女的动作,两人此时离得格外近,安禾身上清荷般的香气将易锦包围。

    易锦红着脸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禾看着刚刚还难以走动的人此时以快要飞起来的速度回到屋子里,压下眸子里闪过的精光。

    她抬步走向屋内。

    一进去就发现易锦板正地躺在床上,眼皮一颤一颤得抖动,脸上还有未消下去的余温。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有人这样可爱,像只小狗一样。“

    易锦感到身侧被子被掀开,她猛地把眼睛睁开,像看洪水猛兽一样盯着安禾。

    “你...你干嘛!”

    安禾撇嘴道,“还能干嘛,睡觉啊。”

    “我...我...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喂,没搞错吧,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不睡着还能睡哪,”安禾此时已经躺好,闭着眼睛继续道,“更何况前几天我一直谁在地上,腰疼。”

    “那我去睡地上。”

    还没动作手就被拉住,她感受着手上细腻温热的柔荑,脸一下沸腾了,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你是病人,怎么能睡地上。我们都是女子你又有何怕的。”

    是啊,她们都是女子,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易锦也说不清她心跳为何会那样快。

    只当是刚刚走得太快了,对一定是这样。

    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易锦也闭上了眼睛。

    她因为刚刚吃了药的缘故,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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