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沈星回一直没有联系我。
但好在战斗数据以及流浪体的数据都在有条不紊的传输过来,而我在暗点了解完之前那个数据组成员的信息之后也发现和他交易的是N109区的一个组织。
根据秦彻所说,这个组织没有什么动向。
但就这样看来,可能只是活动范围不在秦彻的地盘上,毕竟他也没有义务去搭理地盘以外的事情。
有时候暗点的内在实力都在蠢蠢欲动,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震慑住手下的这些人,更要清除地盘上一切潜在的威胁。
“刚见你的那次,就是因为暗点没有及时把N109区的一些东西清理干净,才让你发生危险。”
他似乎很努力的在让暗点变得更好,当然,是在他的角度。
至于那些灰色地带甚至是用特殊手段达成的交易则是他的事情,而我只要相信他不会随意伤害无辜的人就行。
最后在秦彻的帮助下,我顺利潜伏进入了那个组织最近的一个酒会。
有了之前几次和秦彻出入类似的场合的经验,我信誓旦旦的和秦彻表明,我一个人行动也可以探查到线索。
原本以为这样的一个小组织他们的头目应该是那种比较粗犷的类型,但是当我看到他时才发现暗点真的很多斯斯文文的年轻老大,虽然秦彻很不喜欢我这样形容那个人。
这次的任务目标只是暂时先打探到这个小头目的一些交际圈和交易涉及范围,秦彻的意思是他帮我去打探,但我还是想自己去会一会,因为总感觉这个人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晚会在N109区一个较为偏僻的别墅区,我拿着秦彻帮我找来的请柬进去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人特意查对,甚至一切都很顺利。
“不要掉以轻心,你总是比我想的还要自信。”
察觉到了我的轻松地态度,秦彻在无线耳麦那边对我叮嘱着。
“好的,秦老板,小弟保证完成任务。”
我依然觉得这次的任务似乎比想象的要简单,于是故意和对面的人打趣着说道。
现场很多人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男男女女之间有时关系亲密地会走在一起,偶尔附耳交谈。
而我因为并不认识什么人于是我只好壮着胆子直接把目标放在今天的主角身上。在我寻找着今晚的目标时,秦彻在那边把刚得到的消息告诉我。
于行,辰星商会的老板,似乎是在N109区一夜之间创立的一个公司,但是秦彻竟然都没有短时间之内探听到他的消息,就说明这个人至少是有点能耐的。
毕竟秦彻地盘上的生意不好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站稳脚跟也是他的能耐。
我走过去的时候,看着和那张照片上一样的脸,还是有些意外。
他穿着和照片上一样的黑色西服,只是领带的颜色有些变化,是一条带着些深蓝色条纹的领带。
我一面想着秦彻今天的打扮,和眼前的人做着对比,突然想起来秦彻似乎很少穿这样规矩板正的西服,他似乎更喜欢把他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当他的假两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是那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可是他站在这些人里面却还是被凸显着,兴许是他内敛庄重的神情与其他人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当时秦彻给我看接收到的人物肖像时,我还很诧异,想着这个人戴着副眼镜怎么跟个大学教授似的。
而且当时照片上的背景确实是临空大学,秦彻却说这个人可能真的是从市区那边来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暗点乃至整个N109区都对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所有的疑惑还是等明天晚上一起解开吧。”
我看着照片良久,最后带着一堆问题将手机关掉,像是安慰一般地告诉自己。
当我快要接近那个人的时候,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的,却没有刻意避开,甚至远远地隔着零落的人群就向我举了举酒杯。
我为着自己的气势也不服输地将杯子里的香槟举起来。
只是相隔了十几米,我看着他在那边似乎是很期待我的前往。
甚至很礼貌的和旁边搭话的中年男人打完招呼就拿着酒杯依旧看着我,我不禁为他的举动感到好奇,于是将微微垂坠的裙摆揽起来便继续走过去。
这时一旁的侍者路过,我已经快收不住自己的步子。
将要直直的撞上去的时候,眼前的人微微屈着身子将手架在我眼前,我一时间把住了他的手臂。
手里的酒轻轻晃动着,还是撒了些到他的衣服上,怎么说呢,如果是引起他的注意,那我的任务简直是超额完成。
“怎么了?”
秦彻在那边听到我这边的响动有些关心道,直到他听到了我眼前的人的声音。
“小姐,看来你很喜欢今天的酒,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分享了。”
他的声音传入耳朵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立即有了清晰地印象。
那时候哥哥上大学的时候我正好去找他,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老师在上课,当时根本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人在讲台上挺拔坚韧的形象很突出。
我蹲在过道上等了哥哥很久,当那个老师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我望了一眼便进去找夏以昼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见见于先生,没想到......。”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于是连忙放低姿态为着我的失礼致歉。
“无妨,我似乎见过小姐,是在临空市吗?”
他似乎像是简单的寒暄一般,突然将话题摊开了,我一时间有些为着他的坦诚而意外。
“于先生也喜欢去那边吗?那兴许是有缘分遇见过呢?”
我知道秦彻就在听着我们的对话,于是努力按照来之前秦彻对我的提醒,极尽能力的将我的目的隐藏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一个慕名受邀的客人。
这时旁边来了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随即于行一边抽出胸前手帕擦拭着衣襟上的酒渍,一边和我说着失陪便转身走了。
“你叫于先生的时候可没有叫我的时候那么温柔,小狸花,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吗?”
秦彻在那边有些生气地说着,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的神情,于是一脸笑意的将手抬起来对着那头解释着。
“这也是秦先生教得好。”
我一边回应着秦彻的话,一边警惕地在人群中寻找于行的踪迹。
当我刚想告诉秦彻我好像把人跟丢了的时候,却发现于行正在另一处的人群里闲适地应对着周围的人,当我的目光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似乎是同一时间察觉到了我,我们的视线就如同旁边掉落的酒杯般叮咣作响。
后来我回去跟秦彻形容在于行面前的感觉,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的在看我。
而我又不能提前作出那样的预设,因为一旦设想着他把控着两个人的对话,我一下子就会处于下风。
我可以接受在战场上的针锋相对,但是对于人际场上的明枪暗箭还是疏于技艺,这点秦彻很是赞同。
在秦彻身边,一切的事物都充满着可以好奇的允许。
可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望着餐台上的层层叠叠的酒杯,那些推杯换盏的人在交换着听不懂的秘密。
大厅的上方像是盘悬着数不清的咒语,我在想秦彻会不会一直也是一个人面对着周围那些善恶不明的视线。
这时,对面的视线缠杂着些似有若无的善意与审视,我再一次举杯,为着今夜的冲锋发起号角,既然目标锁定就应该攒起力气好好招待。
“对吧,秦先生?”
那头似乎是默认了我的看法,只是轻笑一声,我摸着耳边的装饰调整好耳麦的位置,预计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