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鸾笙?”阿建被这声‘老木’安抚住,却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老木,我们去把读破残卷抢回来好不好?”鸾笙坐在他旁边“那是窫窳的东西,不是他们的”

    “不是他们的”

    “我找到窫窳的转世了,他正在往这边来,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好吗?你可别跟以前似的,不给他好脸色看,转世的窫窳是个小少爷,脾气很大”

    “不会转世的”

    “为什么?”

    “天神没有魂魄,他们被需要时凝神化形,然后身死魂灭,没有魂魄,怎么转世?”

    “可他就是转世了呀”

    “不会转世”

    “我不跟你犟”

    “就是不会转世”

    “……”

    两天后,鸾笙回到从灵璧跟洮生碰头,洮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样?你找到你的戾气了吗?”鸾笙率先开口问,洮生摇头,神色凝重“孪蟲珄在附近,我看到他了”

    “兽王?”

    “嗯”

    “觉天大阵还是破了?”

    “我要回金穹顶,我得去看看”洮生抓着鸾笙的胳膊说“祈津泩到西边之后帮我看顾些,我尽快赶回来”

    陈清言跟张弈城交接了工作,已经率领着安南军在前线扎营,亓官成耀的队伍还有半天就能抵达,鸾笙在安南军大帐里找到陈清言,把一些消息告诉了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被吸入读破残卷的那些士兵,你有办法救出来吗?”陈清言问。

    “它的主人跟我说过,读破残卷原本是两卷被损坏的书卷,意外融了他的血将两卷书合成一卷,断边连接处有缝隙可逃生”鸾笙说“但缝隙处设有结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这里,蛮族战士不多且分成了两派,他们也无法灵活运用读破残卷,所以不会轻易出面挑衅”

    “可战争最忌讳进入僵持不下的拉锯战,军队补给怎么办?”道理陈清言都懂,可弊端她也明明白白,死守不是个好办法,她手下的人耗不起,西城的百姓更耗不起,如果这场战争变成僵持战,那么蛮族就赢了!

    “不用僵持,我会把读破残卷拿回来”鸾笙捏紧拳头“那本就不是蛮族的东西!”

    “好,最多三天,你尽快”

    “不用三天,我今晚就动手”鸾笙手搭在陈清言肩上“今儿个来你这是想拜托你件事,就当还我救命之恩?”

    陈清言对鸾笙的态度还是感激偏多,妖亦有道,她待人处事从来不听别人怎么说,而是自己去接触。当下痛快点头“你说,我都答应”

    “祈津泩跟亓官丞相的队伍在一起,他是我一位朋友的独苗,你保护好他,别让他乱跑”

    “祈家的老二?”陈清言点点头“你跟他母亲是旧识?”

    “算是吧~”鸾笙笑着眨眨眼“对了,看见亓官家的人时,脸别那么臭,经过我的努力,你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别让人看出破绽啊,我明天回来~”

    “你——!”陈清言想骂回去,眼前哪还有鸾笙的影子。

    她忍气吞声的叫来人吩咐准备帐子迎接亓官丞相,毕竟是皇帝派来主和谈的朝廷命官,不能怠慢了!

    夜晚的安南军大营巡逻兵还在值勤,陈清言跟亓官丞相商量了一晚上也没个最终定稿,亓官丞相准备明天就去蛮族大营谈议和之事,在他看来二十万天策军说灭就灭的蛮族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庞然大物,议和之事宜早不宜迟。

    但陈清言听了鸾笙的话准备按兵不动一些时日,还能给张弈城一个养伤的时间,等鸾笙把读破残卷拿回来,放出二十万天策军,彼时她们四十万大军踏平蛮族指日可待,所以一直压着亓官丞相的议和之说。

    “陈将军,你莫非是动了什么反心不成!”亓官成耀压了一晚上的火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陈清言四两拨千斤的绕开话题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了“二十万天策军与二十万安南军有何不同?都是我天曌的精锐之师,蛮王能不眨眼的灭掉天策,你安南军又如何跑得了?”

    “丞相息怒”陈清言不咸不淡的安抚着他,但亓官成耀听这话听了一夜,早已怒不可遏,此时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除非你陈将军已经做了投降之兵,那蛮王给了你承诺不杀,否则本相不懂你这坦然自若的样子是如何维持的!”

    “亓官丞相,如今蛮族士气大振,此时你去无非是给人羞辱,如果蛮王不讲理,想杀你儆我天曌也不会有所顾忌,毕竟在他们看来,二十万天策军已经不动声色的灭了口,又如何会顾忌其他,您说是也不是?”陈清言眼瞅着亓官丞相火冒三丈,可能下一秒就不顾他人只身闯进蛮族了,这才松了态度,改用了怀柔。

    此言一出,亓官丞相火气降了不少“陈将军,我老头子一人死不足惜,但求能为我朝拖延个一时半刻,给你们一些喘息时间,若蛮族再袭,恐怕是灭顶之灾啊”

    “丞相不必多虑,我扎营一天了,您看蛮族出兵了吗?”陈清言给他端了杯水降火气,徐徐诱道“若蛮王真是成竹在胸,那守将重伤,天策残军两万这种不堪一击的势力,他为什么不赶紧一锅端了然后大举进攻中原?”

    “我知道丞相心系百姓,但事实就是蛮族灭掉二十万天策军震慑是真,之后连一座城池都没有占领也是真”

    “……”亓官成耀无力反驳,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将军帐外,祈津泩捂着嘴没敢笑出声,用肩膀撞了撞亓官景,示意他走远点说话,两人一起走到营地边上,祈津泩才说“我第一次看你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以前总看陈清言堵你的嘴”

    亓官景耸耸肩“她说的是对的,现在这个情况,我爹如果去了就是砧板上的肉,我劝过我爹,他不听,这事我还是感谢陈清言的”

    “战场是陈清言的地盘,主场优势啊”祈津泩四处看“也不知道洮生现在在哪,她很少离开我这么久”

    “是,平时都是宝贝眼珠子似的宝贝你”亓官景说“你也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老这么依赖洮生,你未来夫人吃醋怎么办?”

    “不要夫人不就没人吃醋了”祈津泩半点没放在心上“你看我爹,他十分沉迷于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大多时候我都替他累,他自己反而乐在其中”

    “我记得你娘说洮生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世世代代护着那一系的后代”亓官景说“我当时还羡慕你羡慕的要命,从小就有个美女姐姐跟前跟后的照顾你保护你”

    祈津泩微微皱眉“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老祈,兄弟我看你当局者迷”亓官景揽着他的肩,拍了拍“来给你解解惑”

    祈津泩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亓官景道“夫人和洮生,你选择的一直都是洮生,你自己可能没意识,但你从小到大都这样,你很依赖她,但你得清楚一点,洮生不会嫁给你,你可想清楚了,一旦你死了,她护着的那一系到你这断子绝孙,她会怎样?”

    这番话给了祈津泩当头一棒,那句‘洮生不会嫁给你’在他耳边停留的时间最久,久到他有些耳鸣,直到肩膀上被人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勉强撑起一个难看的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洮生是我们家的守护神,我可没有非分之想,你别瞎说啊”

    这人一旦自己骗自己,就没有人能戳破他,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亓官景并不想咄咄逼人。

    两人转身准备回帐子,却见洮生笑盈盈的站在两人背后,祈津泩瞬间出了一身汗“洮生?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多久了?”

    亓官景没有祈津泩那么僵硬,他泰然自若的走过去“鸾笙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洮生冲他摇摇头,走到祈津泩身边,主动牵起他的手“我有事跟你说”

    祈津泩跟被撒了迷药一样僵硬着身子被洮生牵走了,亓官景有点疑惑的看着俩人的背影,也没太在意。

    “嘿~”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亓官景转头,鸾笙站在她身后“第一次长途跋涉感觉如何啊?”

    “鸾笙?”亓官景有些惊喜“你去哪了?你不是跟洮生一起走的吗,怎么没一起回来?”

    “出了点事,洮生暂时回不来,你还没回……”鸾笙话没说完,就见亓官景变了脸色,快步走向祈津泩的帐篷“怪不得我觉得洮生不对,我以为是我没休息好的原因!”

    鸾笙察觉到不对,飞快跟过去,一掀帘子正看到洮生把祈津泩压在床上亲他,祈津泩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听见动静,洮生从他身上起来,擦了擦嘴“鸾笙?”

    “你到底是谁!”亓官景冲到床边,看到祈津泩胸廓还有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洮生?”鸾笙不确定的喊了她一声,洮生点头“是啊,是我,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鸾笙,她是——?”亓官景瞳孔一缩,他不信眼前这人是洮生,她浑身戾气,瞳孔是红色的,仿佛神话本子里走出来的妖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袭击祈津泩!她怎么会是洮生?!

    “你不应该在金穹顶吗?”鸾笙挡在亓官景身前,冲他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金穹顶?”洮生冷笑“孪蟲珄算个屁?人类随随便便就能驱使土蝼这种东西,那当初又为何要牺牲我的主人?”

    “什么意思?”鸾笙指尖泛红,帐子的温度在洮生满是戾气的覆盖下逐步下降,土蝼?鸾笙记得那是昆仑山的东西,她听窫窳说过。

    ‘猼訑之眼就是这个?’当年的鸾笙对于这个一见面就不说好话的眼睛没有半分好感,窫窳屈指敲她额头‘天帝伏羲找寻猼訑多年未果,你这不屑的语气别让他听见’

    ‘听不见的,天那~么~高~!’鸾笙眨眨眼,搂着窫窳的胳膊,伸手摸他耳朵上那只口咬尾循环的小青蛇,触感冰凉‘天帝为什么找它?’她嘲讽道‘也有他找不到的东西啊’

    窫窳抽出自己被抱着的胳膊,一本正经的给她科普‘伏羲一直在寻找九尾羊,十分罕见,几百年前我找到一只幼崽带给他,他很稀罕,给取了名字,宝贝似的养着,直到它长大,却不是九尾羊,被伏羲扔在昆仑山自生自灭’

    ‘他可真是个坏唔……’鸾笙话没说完就被窫窳捂住了嘴,凶巴巴的警告她‘土蝼被抛弃后生了嫉恨,我去看过它,它被剥了灵识已经认不出我了,它的铁蹄之下没有活物,又是在天帝身边修炼,所以一般的结界困不住它,你以后如果看见它拔腿就跑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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