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赵家竟敢做出这样的事,要不是这次池总意外受伤,您行事谨慎,派人调查是否有其他人捣鬼,差点就让他瞒过去了。”。

    池心也的秘书,季春昕在一旁颇为义愤填膺,身后的橘黑相间的尾巴隐隐有些炸毛。

    而池心也本人端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拨动着佛珠,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她眯起双眼,浅笑道:“她们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办公室内的气压瞬间降低,季春昕的尾巴彻底炸了毛,身子绷得紧紧的。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池心也什么都见过,总是能够从容应对。然而一旦涉及到她的家人,她的情绪才会外露。

    她撑着上好梨花木制作而成的拐杖站起身,幽幽道:“这十年我因着晴柔的去世过于宽容了,让这群不知好歹的人误以为自己很重要。”。

    “董事长,赵家要如何处理。”,季春昕恭敬地问道。

    上个世纪末,池家从歌舞厅发家,在那个年代,还掺杂着不少暗地里的生意,有些事情处理起来算得上得心应手。

    直到池心也父母那一代,池家逐步割舍掉那些生意,变成了正规企业。

    尽管如此,池心也现在要是想做些什么,也有得是人脉和手段。

    “让赵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着中止和山君地产的合作,”,池心也慢悠悠地说,“至于那个赵痴……什么来着?”

    “董事长,是赵祠耀。”

    池心也摆摆手,不在乎道:“管他什么药,送进去好好教育一下,能找到的罪证都找出来,”,她微微侧头,一字一句道,“关的越久越好。”。

    “明白,”,季春昕跟在她的身旁,“云韵集团的封总想约您今日见面。”。

    池心也朝办公室外慢悠悠地走去,神色冷淡:“等菟菟回来了再议。”。

    季春昕暗暗感叹,董事长之前可是很欣赏封总的,每次与她见面都相谈甚欢。但是这一次,池总因着封总的侄女受了伤,尽管不是那位封小姐的错,董事长还是迁怒了。

    封瑛得知池心也拒绝和她见面,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担忧,反而是一脸平静,甚至能隐约看出笑意。

    “封总,封经理这段时间还需在C市处理案件后续的相关事宜,她手上的工作是否需要转交给其他人。”,郎愉问道。

    封瑛靠在椅背上,莞尔道:“不用,有些工作只有她适合,而且刚好可以再锻炼一下她的能力。”。

    郎愉点点头,然后凑近她,低声道:“那关于封宏儒总经理和他儿子想要加害封经理一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封瑛冷笑一声,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椅子:“是我最近让他过得太安逸了,才会有心思搞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正好我最近很无聊,那就给他那个小公司找点麻烦吧,”,封瑛愉悦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轻飘飘地说道。

    “好的,封总。”。

    清晨的阳光洒在病房内,空气中的尘粒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宛如细小的星尘,闪闪发光。

    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却没能减少半分池涧白的疼痛,也没能驱赶挥之不去的噩梦。

    此时时间尚早,还没到医生查房的时间,隔音效果良好的单人病房内很安静,惟有她和封洛雪的呼吸声。

    池涧白轻轻动了下手,一道温热从她的小拇指上传来。她定睛一看,是封洛雪毛绒绒的三角耳朵。

    柔软的耳朵尖随着她的呼吸偶尔颤动,池涧白的脸蹭得一下就红。她动了动手指,不知不觉地,指尖滑过白色的绒毛。

    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的封洛雪发出一声嘤咛,然后从床沿边撑起身子。

    趴着睡了一整晚,封洛雪不禁感到腰酸背痛,整个小臂也有些麻木。她活动了下身子,看向病床上的池涧白。

    池涧白的睡颜很安详,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翩跹的蝶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颊特别红。

    封洛雪伸出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竟然越来越烫。联想到有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她立刻起身,想要按铃通知医生。

    “我没事,你不用叫医生。”。

    突然“苏醒”过来的池涧白阻止了她,封洛雪微微蹙眉:“你发烧了,说不定是伤口恶化了,不要讳疾忌医。”。

    “我没事,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我是被热的。”,池涧白解释道,眼神有些躲闪。

    闻言封洛雪看向空调,28度,在C市的12月远算不上热,她摇了摇头:“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池涧白可不想让医生来检查,眼看说服不了她,无奈地坦诚道:“好了好了...我是因为...刚刚不小心...”,她一边说,一遍慢吞吞地缩进被子里,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摸到你的耳朵了,所以...有些...害羞。”。

    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并且越来越小,但是封洛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也顿时升温,耳朵上仿佛有池涧白指尖的温度。

    “……”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封洛雪佯装淡定道:“我先去洗漱,等会儿再帮你洗漱。”。

    池涧白在被子里点点头,听到她远去的脚步声,悄悄探出头。

    她望着封洛雪的背影,蓬松的大尾巴垂在身后,没有动作,看不出心情的好坏,不由得心生忐忑。

    过了一会儿,封洛雪拿着挤好牙膏的自动牙刷和洗脸巾向病床走来。她按下床边的按钮,病床缓缓地自动升起。

    “要不还是让护工来吧,”,池涧白坐在床上,难为情地说,让封洛雪帮她刷牙洗脸有些太奇怪了。

    出乎她的意料,封洛雪没有拒绝:“没有问题,如果你愿意等到中午的话,护工只有午餐时间和晚餐时间会来,。”。

    池涧白当然不愿意一直等到中午才刷牙,她在心里默默感叹,现在的她就是封洛雪砧板上的“鱼”,没有一丁点自主权。

    “艰难”地刷完牙,池涧白刚要松一口气,下一个“艰巨”的任务——洗脸又开始了。

    封洛雪拿着洗脸巾,靠得很近,近到池涧白能感受到那带着薄荷清香的气息。

    封洛雪捧着她的脸,似乎把她当作了一个易碎的瓷器,一点一寸地仔细擦拭着。

    这时,她注意到池涧白圆圆的耳朵上有一点突兀的红褐色。她的呼吸一滞,也不知道这是池涧白的,还是那头熊的血。

    如果是那头熊的,那也太令人作呕了。

    “你的耳朵上有血迹,我帮你擦掉,可以吗?”,封洛雪轻声询问道。

    这血迹实在碍眼,污染了池涧白耳朵上纯白的绒毛。

    池涧白听到她要擦自己的耳朵,心底感到一阵害羞和些许尴尬,但想到早上自己摸她耳朵的行为,索性当作“将功补过”了。

    得到了池涧白的肯定回答,封洛雪突然发现在等待她回答的期间,自己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瞄了瞄那圆嘟嘟的耳朵,心底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隔着毛巾,灵活的手指温柔地擦拭起池涧白的耳朵。

    圆圆的耳朵看上去特别软,但上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软,跟小猫咪的耳朵比起来厚实多了,很有肉感和韧性。

    隔着毛巾捏起来特别像解压捏捏,封洛雪不知怎么地想起前几天那个捏了池涧白耳朵的幼崽。

    我现在捏得更久一点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封洛雪头一次被自己的占有欲吓一跳,她抛开这个想法,专心地为池涧白擦拭耳朵。

    在她享受“解压捏捏”时,池涧白正压力倍增,她的耳朵充满了毛细血管和神经,极其敏感,平时连她自己都不常摸。

    池涧白忍不住呲着牙,发出威胁的呼噜声。封洛雪停下动作,犹豫道:“不然还是等你自己恢复后再擦吧。”。

    池涧白哑着嗓子:“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

    好在这样的“酷刑”很快就结束了。

    封洛雪转身离开时,晃眼瞥到池涧白耷拉在床边,宛如一条粗长的银环蛇般的尾巴。

    见她停在原地,池涧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尾巴。咻地一下,尾巴“蛇”就躲进了被子里。

    “咳咳,尾巴就不用了吧,它很干净的。”。

    封洛雪和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相对,脑海里构建出她给池涧白擦尾巴的场景,确实是有点太超过了。

    “我去买早餐……”,封洛雪避开她的目光,慌乱地往病房外走去。望着她那乱舞的尾巴,池涧白猜测她是害羞了。

    不然怎么会在明知医院会送餐的情况下,还跑出去买早餐呢?

    封洛雪跑出病房时,恰好碰到了来找她的林霜。

    看见如今恢复正常的封洛雪,林霜松了一口气。她现在都还记得,在永胜村,封洛雪和池涧白的惨状。

    白虎和雪狐依偎在一起,两兽的身上满是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当时她和张欣与两人乘坐救援直升机前往医院,在救护人员的急救措施下,她才知道那些血都是池涧白的,封洛雪只受了点擦伤,昏迷的原因是发烧了。

    抵达医院后,封洛雪突然又醒过来,挡在白虎面前,抗拒所有人接近。然而救人时间紧迫,林霜不得不听从急救人员的指挥,抱走雪狐。雪狐反抗得十分剧烈,狠狠咬住她的手臂。

    林霜忍着疼痛,抱着她不放手。毛发染成红褐色的雪狐望着被带走的池涧白,发出凄厉的叫声,很快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住进医院后,医生给封洛雪注射了转换剂,将她变回了朔月形进行治疗。

    封洛雪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发了疯似地扯掉输液管,鲜血顺着她手背上的针眼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她不停呢喃着池涧白这三个字,如困兽一般地在病房内四处寻找池涧白的身影。

    回到现实,眼前这个面容冷艳的封洛雪身上是一点看不出那天疯魔的影子了。

    封洛雪不知道林霜在想这些,目光在触及她手臂上的伤口时,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好像她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池涧白是这样,林霜也是...

    “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封洛雪关心地问道,“对不起,咬伤了你。”。

    “封总,你已经道过歉了,不要自责,”,林霜能看出来封洛雪很内疚,“你咬得不重,再过两天,伤口就能痊愈了。”。

    封洛雪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前天她精神恢复正常后,就给林霜道了歉,并且给她支付了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和这几天照顾她的加班费,但这些也只减少了些许她的内疚。

    她叹了口气:“你今天来找我,是封总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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