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尧能感觉周围不少人朝他这边望过来
弄得他自己也紧张兮兮的。
没想到程远会给他送坐垫。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想起来自己跟程远有过什么勾当，他的脸就不自觉地红起来，头顶蹭蹭蹭地冒热气。
“小尧，想什么呢，快接啊！”苏珍和白禾禾在底下疯狂怼夏晓尧的胳膊。
“哦，谢、谢谢。”
夏晓尧接过来，没敢怎么看程远，磕磕巴巴地道谢。
样子还挺乖。
其实他平常习惯的是凶巴巴地怼人，道谢什么的倒是不经常干。
“不用。”
程远看了会儿他发红的耳垂，又扫了下他身上穿的衣服。
单薄的鹅黄色，里面是白色内衬。
看着青春明亮，其实一点都不保暖，凉气一打就透了。
“下次穿多点，体育馆凉。”
夏晓尧清晰地感觉到旁边的苏珍和白禾禾在疯狂吸气。
等程远走了。
一个掐他胳膊，一个掐他腿。
咬牙低声嘶吼，“赶紧坦白，你跟程远怎么回事儿？！”
好家伙，明明跟我们说你单身，还托我们给你介绍对上，背地里却跟全校心目中的男神校草搞上了！
不仅是她们，好多视线都穿过层层阻碍，甚至伸着脖子想看看夏晓尧到底是谁。
估计今天过后，全校都知道他的名字了。
夏晓尧不知道程远因为什么，是报复他，还是怎么的？
不过，他现在屁股底下倒是暖了不少。
“额，也没什么的。”夏晓尧尽量表现的很自然，表现的他和程远就是泛泛之交，“就是之前那次聚会认识的。”
“他想上厕所，我在里面，厕所门突然坏了，我就给他开门了，他就……就进来，然后……然后就熟了。”
夏晓尧也跟着熟了。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呀！
不过……不过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只是‘门’不一样，程远确实是进来了。
夏晓尧熟透了。
描述完，都不敢看人了。
-
比赛开始。
化工学院是理科学院，男生多得要命，长得也高。
跟专业的体育生比倒是不逊色。
打篮球也是一样。
体育学院占据体能优势，但化工学院早年就是夺冠热选，流传下来的技巧都够够他们拼一把了。
体育学院当然也有人教。
但是因为前几天正好是他们的专业大赛，两个比赛日子撞了，只能以专业为主，几个队员一场都没凑齐着练习过，直接上了。
这下可好，东打一下，西打一下，你不懂我，我还拦你。
有几次，给化工学院都整懵笑出来了。
夏晓尧不会看篮球，但知道个大概，只看着体育学院的篮球框那边屡屡被进球，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围绕过来，周边气氛变得压抑。
“这体育学院要是输了，能被人笑掉大牙。”
“谁说不是呢，还整那么大扯，到每个学院宣传去了，怕是不知道他们学院男生帅的要命。”
“这次可以有领导在，体育学院要是输了，他们之后活动的项目经费就得大打折扣了，啧啧。”
苏珍和白禾禾听得直皱眉。
夏晓尧眉心也蹙着，紧张地看向内场。
在第一节开场足足5分钟之后，体育学院才进了他们的第一个球。
一个男生，远线3分，稳稳落进化工学院的篮筐。
“程远！卧槽！牛逼啊，这都能进！”
“化工学院这么多人防他，都没防住？真能跑啊。”
人群爆发出激烈的尖叫。
“程远！程远！啊啊啊啊啊！太帅了！”
“这叫什么，千钧一发啊我草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男生都开始热血地站起来为程远加油。
夏晓尧心狂跳。
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内场某个人转。
内场上，程远不时叫几个人过去在他耳边说什么，又拍拍肩膀鼓励。
经过他的部署，体育学院渐渐找回信心，配合更加默契。
由程远拉开的序幕，彻底开始了。
3分，2分，3分，3分……
一连输了好几个，比分由原来的一马当先，被逐渐拉平，化工学院那边都开始骂人了。
绝大多数球都是程远进的。
他似乎从哪个角度都能投进球，简直令对手绝望。
夏晓尧听见自己周围一顿咔咔咔，都是照程远的。
他也想拿手机照，但后来有想到什么，不太好意思地放弃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有场上球员朝程远走过去。
“远哥，给点面子啊，女朋友在那边呢，给我几个球啊。”
“就是啊远哥，我这刚处上啊。”
说话的正是苏珍和白禾禾两个的男朋友。
他们还朝苏珍和白禾禾这边使了个眼色。
程远顺着他们的视线往那边一瞅，没看见别人，就看见了夏晓尧。
男生眼睛亮亮的，因为激动，脸颊都比之前红润了些。
像那天床上被他干的时候。
舌尖舔了舔牙。
程远心情很好地笑了声，转头说：“行，给你。”
-
第一节顺利结束，体育学院以3分之差保存住了优势。
英语学院这边的啦啦队一片欢呼。
中场休息。
苏珍和白禾禾要去给男朋友买水，问夏晓尧去不去。
纠结了下，夏晓尧也跟着去了。
等买完水过来送水，两闺蜜和男朋友隔着围栏聊的甜甜蜜蜜。
夏晓尧就在一边视线飘忽着。
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高档水，捏来捏去。
他本来是不想给程远买的，但是人家不是给他送坐垫了嘛，不管怎样还是欠了个人情，应该还。
夏晓尧这样说服自己，抬眼去找程远的身影。
看见了。
对方穿着球衣，一只手拿毛巾搓头发，望这边走。
夏晓尧忽然觉得喉咙干渴，脑子里想着要跟程远说的话。
但是想到一半，就不想了。
程远被一群女生截住，各个手里都拿着水，往他怀里送。
还有饮料，奶茶，跟粉丝见面会似的。
夏晓尧脑子一下就静了。
人家才不缺你这瓶水呢。
夏晓尧立刻转过身，捏着瓶子，嘴角下瞥。
几步距离外，苏珍和白禾禾正笑的甜蜜。
他也不适合过去。
正想着回自己座位，耳边倏地传来一道清冽声音。
“不是给我的么？”
夏晓尧抬头。
程远额前黑色头发微湿，一双清冷又带着点笑意的眼睛望了过来。
夏晓尧立刻移开眼，“什、什么啊？”
“那个。”程远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他手心捏着的那瓶水上。
夏晓尧注意到，程远手上什么都没有，那些女生送的水，他一个都没收。
“不敢收啊，有阴影了。”程远说了句，又冲夏晓尧说：“给我吧，渴死了。”
“……”
夏晓尧给了他。
还特意补充道：“不是给你买的，是我想喝。不过，你要喝就拿去吧。”
显得他还挺大方。
“嗯。”程远唇角弯了下，真情实感道：“谢谢你啊。”
猛灌了几口，程远忽然一顿，拿起水瓶，“这感觉不对啊。”
夏晓尧看着他手里的水瓶，有些茫然。
“你不会也在这里……？”程远欲言又止。
很明显。
是在问夏晓尧是不是也在里面下了药。
“什么啊？！”夏晓尧小猫皱眉，“你当谁都稀罕你吗？”
程远笑了。
凑近了说，轻声说：“是么？我觉得你挺稀罕我的。”
程远比夏晓尧高出了一个头，这么低头看下来，像是整个人都把他笼罩在阴影里。
眼神认真，还泛着一丝柔意。
夏晓尧忽然就想起来那个晚上，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程远。
泛着情-欲的眼睛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尽眼底。
那一刻，他竟然恍惚间以为他们产生了爱意。
荒唐。
“噗。”
程远忍不住，单手扶着围栏笑了出来。
夏晓尧脸一红，意识到又被人逗了。
他气不过，在边上的围栏上狠踹一脚。
那个位置，正对着程远的腿。
“流氓！”
看着夏晓尧气呼呼地跑走了，程远又灌了几口水。
彻底把水瓶干空了，才拿起来看了一眼什么牌子的。
还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