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恣走路带风地走出苏府。
马车刚歇歇脚如今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东宫。
一路上飞云沉默寡言,金虎试探性的指了指马车内,用口语道:“殿下怎么了?”
飞云口语:“不知。”
金虎便作罢了。
到了东宫,李恣下了马车。
小福子赶紧小跑迎接,边走还边说:“爷,午膳已经过去,你是否还传膳?”
“不用。”李恣道。
推开门,一屋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站成两排。
一旁的小福子才开口解释道:“这是皇后娘娘派人精挑细选的十八个侍君。”
侍君们整整齐齐的向太子殿下行礼问安,声音一个比一个娇媚:“见过太子殿下。”
李恣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感觉到头疼。
想让他们都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自己好男风这个新闻像是被添了一把火一样越烧越旺。其中必有这个所谓皇后的推波助澜。
本来刚从苏府回来就够烦的了。
李恣走到中央,背手而立。指着这边站成一排的美男子,才开了尊口:“第一个出去。”
小福子以为第一个不合太子殿下的心意。连忙眼神示意他出去。
第一个美男咬了咬唇,恼羞成怒地走了。
小福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恣又道:“剩下的跟着一起出去。”
小福子:……
其他人:…………
打发了人,李恣的怒火才消下去。刚才没认真瞧,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所谓的侍君们。
竞无一人比的过苏延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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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时候,张福吃的是大锅饭。只有三菜一汤,吃完饭了,就在院子里走动。
春华秋实也同样在院子里。
张福一个人走了会儿,才让春华把棋盘拿过来。
张福不会下棋,只会五子棋。
张福玩五子棋多年。对于什么都不会的小白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于是开局就用月亮阵。
春华跟着随便放了一个。
张福心想,不管对手怎么放,前三个都不用理会,等到自己的阵法快形成的时候,春华一竖排棋子已经第四个了。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张福:……
阵没有罢成,春华已经连成五子了,又顺便掐了苏延誉一子。
张福被连掐三子后,才放弃用什么技巧和阵法。只要是春华三子便堵,又用斜式也赢了不少子。
这会玩下去,一个下午便也过去了。
太阳落山一段时间后,天还没黑,甚至和没有落山之前没啥太大的差别。
夜深人静。
长公主府的一角。
房间里传来一种不可言说的声音,夹着几声男欢女爱,因为位置比较偏。女声似乎好无顾虑一样,声音一声高一声。
一番云雨后,门开了,男人在夜色中消失了。
驸马爷推开门后,点上灯,房间里一切都被照亮了,刚要宽衣入寝。拉开窗帘后猛的被床上一人吓到了,赶紧吹灯。
床上女子顺势出来了,房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驸马爷厉声怒斥道:“你怎么来了!”
“怕什么?私通都有了,还怕这个?”一句轻飘飘的话传进耳朵。
“你不懂,”驸马爷明显怒了,“你赶紧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在外地有一处宅子,你先去此处躲一躲。”
女人也道:“那要躲避什么时候?!我们以后呢?”
驸马爷这才把人拉过来,抱着哄:“快了,到时候我们私奔,你先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落入他人之手。”
“好吧,明天一早我便动手。”怀中的女人才放缓了语气道。
驸马爷:“不行,明天你走不成,不如趁着夜色先出府,明天动身。”
“好,”女子认真思考了一下,“听你的。”
女人本来想一走了之,沉思熟虑后经过一处,女人闪了进去。
第二天。
城外马车向京城的地方背道而驰,马车中的正是咋夜的女人。女子遮面,只能看见一双灵动的眼睛。甚是好看。
长公主府邸。
李恣居座高位,飞云在一侧,金虎去苏府接苏延誉来此。
一盏茶的功夫。苏延誉就赶来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了,就有仵作上前道:“启禀太子殿下,死者子时三刻而亡,面目全非,目前来看只被绳子勒死了。”
“除了……除了”仵作除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李恣:“说。”
“除了那处被捅了几下,其他并没有任何的伤口了。”
张福:“被捅的利器在何处?”
这话一出,周围便沉默了。
张福看着周围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多嘴问了什么军事机密,便也不问了。
死者是南苑的奴婢,虽说南苑现在落寞了。奴婢还是有几个的。只不过待遇差一点,是那种没有钱,又没有势的,才在这里待的。
死者原先是驸马那处的,因为偷懒才被分配到了此处。
本来人就少,况且昨晚没有人在当值。不知道人死了,而且死的地方。还是在南苑最偏僻的角落。
今早驸马爷身边的人过来查人,这才发现死了人。
查了一圈下来。目前只能被定性为畏罪自杀。只是李恣感觉并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只是现场什么都没有,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并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凶手。
长公主府屡屡死亡。目前还找不到凶手。太宗帝直接在朝上说刑部侍郎是无用之材,虽然明面上对太子殿下没有多少怪罪。但是暗地里的炮火都集中在了太子身上。
朝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弹劾太子。太子一系的人也不敢落了下风。于是朝上屡屡开始文人风骨。偌大的朝堂,一时之间犹如民间妇人的口舌之争。比起抓头发扯衣服还有看点。
在暗潮汹涌的京城之下,远远静谧人烟的羊肠小道里,马车越行越远。
路向前方延伸,马车上,女子闭目养神。马车在夜色中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的基础设施完全不差,适宜游山玩水的好去处。院子大的很,听说是京城中不知道哪位老爷耗费巨资建的。
女人下了车吃过饭后。躺在床上。房间中的炉子里的香越来越浓密。窗户紧紧的闭着。女人此时沉沉的睡过去。
房间内的一切非常奢侈,屋外是赶了一天路的马夫,此刻静静的站在窗前。马夫点燃了火折子,悄悄的推开窗户,把东西扔进后立马关上窗户。没有一会儿,火势渐渐变大了。因为房间是连着的,火一旦点着。今夜又伴着盛行风,铸成了火焰。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火海。
奇怪的是院子里的奴婢们竟无一人发现走水了。这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清晨。
约定的两天时间已经到了。张福没有找到凶手,此时此刻。刑部诏狱的内部,李恣眉开眼笑道:“苏延誉,进去吧。”
张福看着诏狱里的环境,心道莫不是从一众房间中精挑细选了一个最差的环境?
张福尽量口气使自己听起来很平缓:“殿下不再通融通融吗?”
李恣口吻坚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张福:……
李恣还亲自上锁。话漫不经心地从嘴边出来道:“既然输了,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吧,等我们找到胡姬了。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我能不能住单间呀。”张福隔着铁窗泪说道:“多一个狱友我也不太习惯。”
“……”李恣要笑不笑道:“放心!不会让你有机会偷情的。”
张福看着李恣,嘴欠说道:“殿下不如给我弄几个美人,我们在此处谈谈风花雪月,这样殿下也不用担心我去偷情了。顺便又安排几个知心知底的人。”
李恣道:“做梦!”
不欢而散后,过了一刻钟,便有人大规模的往里面来运东西。
“这是什么?”张福看着东西都往这里搬。好奇的问道。
飞云解释道:“这些是太子殿下让你潜心阅读的。”
张福随手拿了一筒卷竹,看着上面的东西念了出来:“怎样讨好夫君的心?如何对丈夫百依百顺?……房中闺术……夫唱妇随。……这都是什么啊?!”
飞云木着脸说:“既然是殿下的侍君,就要学习这些东西。往后入了东宫还要教养嬷嬷教教你规矩。”
“……殿下让我学的?”张福问。
“不是。”飞云一板一眼道:“这是你身为侍君应该学的。”
“哦。”张福深感多说不易。心道:这些东西刚好够自己铺在草堆上。果然知识早晚都是有用的。
李恣在密室听着底下的人来汇报情况。
“殿下,人已经安置好了,不过那人一直昏迷不醒,属下实在没有办法问出什么。”
李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去找药王给她看看。她可不能死。”
“是。”那人便退下了。
李恣私底下没少查驸马爷,虽然有些事情他办的滴水不漏。但是暗地里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李恣顺藤摸瓜,摸出来了不少这个位驸马爷的黑料。
与长公主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才将苏延誉的关了一个时辰。李恣就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了。想看那如今的落魄样子,顺便嘲讽几句。
刚想去刑部诏狱去瞧一瞧人怎样。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明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虽然说翻墙的时候有一点不好。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落地的那一刻又是风度翩翩少年郎。
“二哥,去哪儿啊?”
“本宫的事你不便多问。”
仅仅两句话便是针锋相对。
不,明王说话一向是风度翩翩,柔声细语。说话夹枪带棒的是太子。
“二哥,案子查的如何了。”
“你不便多问。”
“二哥,怎么对我如此抵触啊?”
李恣只看了他一秒下一秒便道:“来人,有人行刺本宫。”
“二哥,你!”李川策立马又翻墙跑出去了。
闻声而来的人,一见太子殿下相安无事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恣漫不经心道:“刚才是野猫没看清楚。”
说罢,众人便都散了。
李恣虽然面上带着笑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这是动怒了。太子与明王从小就不对付。如果说宫里有人真不喜欢明王的话,那便属太子李恣了。
李恣不喜李川策可以理解,但是李川策却不讨厌李恣,甚至说有一点喜欢这位二哥。总想往李恣跟前凑。
小时候的李恣和李川策关系还没有那么破裂。只是有一回李恣讨厌李川策到忍无可忍后,动手打了李川策。事后被父皇罚跪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李川策去父皇跟前求情才跪了一个时辰起来。
当时,太宗帝还夸明王有储君气量。一时也被朝中称为美谈。
从此之后,李恣更不待见李川策了。
只要有李川策的地方,李恣便后退三尺。但奈何不了李川策每次都凑上来。这让李恣更厌恶了。从来是不顾及兄弟情谊,恶语相向。
李川策是偷摸着过来的,并未教自己的属下发现。就是因为自己又翻过来了。所以两个人刚好撞见。李川策撒腿就跑。那人便紧紧的追着不放。
李川策想着大街上奔跑,实在是有违风范。自己又实在不想被自己亲娘派来的属下抓到。所以东拐西跑进了一处院子。因为院子有一处地方开窗便刚好跳进去。
李川策躲在哪里,等人离开。结果好巧不巧的是自己跳进来的这个屋子,主人正在沐浴更衣。
“添水。”
李川策为了不被发现,亲自过去添水。添完水后,看着男人洁白无瑕的背影。忍不住动手给他清洗。主人的背,特别特别软。仅仅一个肩膀,比寻常女人还好看。由此可以见主人还是娇生惯养的那种类型的。
主人从始至终,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李川策耳边听见有人往这边赶。借着换水的功夫。跑到梁上。打算等着其他人进来的功夫自己好偷摸溜走。
房中的苏新皓此时才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要添水。来的人添完水后本意想服侍他。
结果还没有碰到男人的背,苏新皓立马带着温怒让人下去了。
苏新皓也感觉到奇怪,明明刚刚的那人服侍的挺好的。但是此刻自己却是一点儿都不想让他碰了。
苏新皓没有了心情。顺手拿了旁边的衣服便穿上了。因为没有擦。里衣上身便湿了。
房梁上,李川策静静的看着一切。忍不住心里吐槽他:“娇花。”
苏新皓穿着里衣便上床午休了。这也让李川策有了机会逃走。
等到人熟睡了。李川策这才下来。翻了窗户逃走了。
李川策出来后往青楼走,到了地方。管事的贴心的安排了几位美人。李川策看着这几位娇滴滴的美人,心里确实一点想法也没有。
感觉还没有自己刚刚看的男人一个背影美呢。
就连沾花惹草的心情也没有了。挥了挥手让人换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
一位美人遮面走过来,李川策便道:“不是让你们走吗?”
当抬起眼看到人的时候却是一顿,那美人顺势坐到李川策腿上,李川策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他的腰。触感比女人的还细还软。
这是小倌第一次接客。主要是客人还特别好看。第一次便心生荡漾了。
等了半天客人也只是摸了摸腰而已,其他的出格动作一个没做。小倌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个客人是不是不举。
李川策好奇极了,他不明白男人的腰为什么如此细还软?于是也没有推开他。让他在自己腿上坐了半天。
心里暗暗的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腰也是这么软吗?
小倌半天不见人动,便自己开始动。李川策好奇心满足后,便让他起来了。于是小倌蹭的还没有感觉呢。李川策便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