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一次很偶然的出海,我们遇到了暴风雨,被一艘体型比我们大很多的游轮给救了,他们把我们的船一起带上,船长请我们上船避雨。我们这才知道他们是一艘搭载巨宝的展览船,他们的侍者带我们参观了那些宝贝,其中就有一只纯金打造的金龟,我们叹为观止,庆幸是这样的天气才能让我们不用花费高昂的费用就能看到那些宝贝展品。那些外国人有些在笑我们没有见识,他们穿着精美的礼服,华丽的珠宝,我们穿的短褂短裤,太过简陋粗俗。我的父亲当时还与他们发生了争斗,后来,船长出面,制止了我们。

    我们本来以为会被赶下船,没想到船长把我们带到了一层,他给父亲和其他叔叔伯伯介绍船只的构造,还给了我个小蛋糕,让我在休息室里休息,那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意外是在后半夜发生的,当时我睡不着从休息室里跑出来,到了驾驶室,躲在角落看船长在航海日记上写字,突然一声枪响,子弹从玻璃窗上穿透,打在船长的胸膛,子弹穿过□□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我被吓得失了声,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眼睁睁看着船长倒地不起,鲜血从伤口汩汩往外流,那么好的船长,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彻底的闭上眼。那个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听到枪声赶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把枪带了消音器,而且,船上的人那天晚上都喝了很多酒,因为副船长的生日派对。真巧,对吧!”姚淑云低垂着眉眼,那黑而卷的眉毛呼扇呼扇地无力抖动,许久不说话,,这么一番话已经让她额角出了冷汗。

    李懋已经能坐到她的对面不过两米的位置了,这样的状态,这样对他倾诉过往,肯定不是刚才在楼上要杀他的那位“姚淑云”。

    姚淑云又陷入深深地回忆里,“等我找到父亲,跟他说船长被杀了,有几个叔叔伯伯提议马上离开,不要卷入他们的争斗。父亲他们都同意了。奇怪的是,一路上整艘船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阻挠。最后父亲还是没忍住,在小船放下去前,他带着十个人去其他楼层察看,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居然睡着了,我不知道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居然还在游轮上。

    那只巨大的金龟和其他的宝贝被放在一楼甲板上,夹板上到处是红色的血,他我们的人在用水冲刷甲板,副船长被挂在桅杆上,那群穿着华丽礼服的人瑟瑟发抖躲在甲板上,其他叔叔伯伯们有的颓然地盘腿坐在地上,有的在擦拭那头金龟,有的抬头盯着那个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副船长。我看见父亲正舔着一把匕首上头的血,那个样子我从来没看到过。

    他站在光里,旭日东升,朝霞给他的脸模糊了光晕,我有点认不出来他了。他看见我突然就笑了,那个笑容我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惊,我往后退了一步,可他抬手招呼我走过去,他的动作还是很娴熟,张开双臂让我过去,我不再犹豫,飞奔进入他的怀抱。

    父亲身上的短褂硌得我难受,我推开他的怀抱,看见他腰间那把光亮的银枪,明晃晃就系在他身上,我身上的血一下就凉了,那个在玻璃窗外开枪射杀船长的人是父亲?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身后有人惊叫一声,我回头看去,是位金发碧眼的女士被李叔拖进船舱里,她的尖叫声,呼喊声响彻甲板,可是那些人在地上的没人出手帮她,围观的人更是冷漠看着。

    我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愤慨,抽出父亲腰上的银枪,冲了进去,枪拉了保险,我没成功杀了那位叔叔,可是也成功吓住了他,他拽着我的脖子如同勒小鸡般把我丢到父亲跟前,“这丫头疯了,要杀我!”

    我趴在地上,只觉得脑袋昏沉,听不真切父亲的声音,只觉得与一天前绝对不一样,他接过枪,拉开保险,嘭的一声,有人应声倒地,死不瞑目,他的眼白翻着,朝着我这边直挺挺的没了呼吸。

    “记住,只有上膛才能真能杀死人!”父亲那句话当真如同恶鬼的呢喃,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昨天之前,他们是淳朴和善的渔民,今天,他们就成了海盗,杀人越货。”

    姚淑云说话的间隙,李懋一直注意着那群蓝色火焰,它们一直没有散去,反而一直集中在一个地方,不断攻击着那层虚无的隔阂。

    方淮枳这边,在李懋掉下水池的瞬间不再防御,一掌重重拍在姚淑云的肩膀,随即紧跟着也跳入水中。可是池水真的太浅了,除了湿了一身,根本没看到李懋的身影。

    “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没有防着你吗?你放心,在他死之前,你绝对再也看不到他的机会了!”

    方淮枳眼底泛着猩红,双手重重拍在水池里,水花四溅的同时水中他一跃而上,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底瞬间将姚淑云收入自己的藤球中,压缩成手掌大小,大步离开赌场。

    306内,方淮枳手持水果刀,面目表情将藤球拿出,里头缩小版的姚淑云对着他破口大骂,方淮枳却是无动于衷,只在临下刀前问了一句,“说不说?”

    姚淑云盯着那银光闪烁的刀刃,强横地挖苦他:“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那里,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没人……”

    “聒噪!”方淮枳拧着眉,在她还没说完前用利刃划过她后背的皮肤。李懋在时,或许他还有闲心装什么彬彬有礼的绅士,可李懋现在不在,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傀子手。

    姚淑云被疼得哇哇直叫,让他住手,可方淮枳还是一刀又一刀划过肌肤。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哪怕在做切人皮肉时依旧优雅大方,没有哪个地方是需要停顿的。姚淑云身上的每一刀都没带走血水,可也是真的疼,一层又一层,他的每一刀都在同个位置,每一刀都是同样的力度,可是一层层不断往下,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

    “我叫你住手……没听到吗……啊!你住手,我跟你说他在那里,我说……你别再……啊!”姚淑云此刻绝望了,这家伙是知道自己不是活人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还是本来就是个做切片的啊!真不把自己当活人啊!正常人这样的残忍酷刑下早就晕过去了,可自己头脑还很清醒,甚至她还能通过疼痛分出她现在被分解到那个地步。

    方淮枳停下手,冷冷地把水果刀丢到桌上,脱下白手套,双手抱胸,“李懋说在你背后看到了那个符号,是关键吧!那个符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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