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野渡脸色惨白,鬓角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泛白的嘴唇被咬出血,反到给人一种奇特的美。
顾棕名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蹙眉,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没事吧?”
程野渡闻言,压下脑中无数喷涌而出的记忆,略带颤抖道:“没事。”
房间里一阵安静,半晌,只听程野渡道:“这种人,哪配顾总亲自出手。”
顾棕名一笑,道:“你的事,我必然会管,不然……”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指望谁来帮你?”
程野渡明白他的意思,不紧不慢道:“不敢,您要做的事,我自然管不上。”
顾棕名没接话,指指里面的人,问道:“他怎么办?你要亲手来吗?”
程野渡看看里面的人,道:“还是您来吧,毕竟……”他自嘲一笑,“我有些看不得这些。”
顾棕名突然笑起来,他站起身吩咐了几句,随后转过身,拉起程野渡冰凉的手,走出了房门。
下楼的时候,顾棕名一蹙眉,突然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程野渡心一紧,掩饰道:“刚才吹了凉风,可能受了点风寒,有点发热。”
顾棕名转过头,道:“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注意身体。下次多穿点……”他停了一下,“要变天了。”
程野渡一愣,轻声应下,送走顾棕名后,坐车回了家。
*
那天晚上回到家,程野渡果然发烧了,他窝在床上,把自己团在被子里。
一晚上,程野渡一直在低烧,吃了药也没用。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痛苦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折磨他。
最终,他在清醒和朦胧中挣扎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凌晨才逐渐消停下来。
*
秋风携着尘土从远方流过,刮起叶子又落下。
程野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清醒了一会儿才翻身下床。
他头疼的厉害,昨天晚上没吃东西,胃也不舒服。
程野渡穿上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突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但还没等他细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程野渡皱了下眉,走过去,拿起手机。
他点开屏幕,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点开,看到消息内容的时候,他微微一愣——顾总想约您吃饭,您今晚有时间吗?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眼底涌上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却很快被平静埋没了。
他知道,那是顾凉。
程野渡的手指停在键盘的上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呼了口气,在键盘处点了几下。
他盯着屏幕,黑色的字在此刻格外夺目——有,在哪?
……
晚上八点。
程野渡从车上走下来,望着眼前富丽的建筑,眼底一片暗然,不知在想什么。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萧瑟的秋风裹挟着欢笑声消失在半空。
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略带苦涩的笑,大步走进大厅。
*
顾凉还没来,程野渡坐在落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室内放着悠扬的乐曲,他不知怎么,微微出了神。
“你好,程先生。”
一道沉稳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程野渡顿时定住了。
空气中像是被抽走了氧气,压的他喘不上气。
明明刚刚见过的,他想。
程野渡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轻轻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