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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棋子

    萧淮之回王府拿了点东西,在书房外的小道上碰到了正好回来的凌书。

    “你怎么回来了?”

    “王妃让我回来的。”

    “她叫你回来你就回来?”萧淮之手里还拿着一本折子,审视着他,“你是听本王的还是听她的?”

    “属下……”凌书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淮之还等着他回话,凌书突然想起在裴府时裴筝交代他的话,他便转述道:“王妃说她很想殿下,怕您累着,非得让属下回来帮着处理事情,这样她就可以早点见到您了。”

    凌书这话正中他下怀,果真萧淮之就不在逼问他了,他这下是体验到了王妃平日那套甜言蜜语的用处了。

    萧淮之往外去,凌书跟在身后,他边走边问裴筝的情况:“可有发生什么事?”

    凌书一说起这事就来劲了,将沈芝在倚兰院破口大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讲得那是深情并茂,淋漓尽致,就差没当面演出来了。

    “那泼妇的模样当真是厉害。”凌书在身后感叹。

    萧淮之的注意点倒不在沈芝身上,不过听凌书话里的意思,今日早上,裴筝当上了家主。

    原来昨晚她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件事,还真是瞒得滴水不漏,不过她还是有点能耐,不仅夺回了家主的位置,还能让裴松清休了沈芝,以往是小瞧了她。

    “将这份折子送去给曹少卿,他知道该怎么办。”萧淮之将手中的折子递给凌书。

    凌书领了命就要去办,还不曾踏出几步,又听萧淮之在身后喊道:“顺便去请个懂规矩的嬷嬷,让她明日一早来王府报到,本王先去趟裴府。”

    “是。”

    萧淮之要去接裴浅,而裴筝那边也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

    裴筝来时没有带东西,走时也不会带走任何东西,除了那支白玉兰簪。

    萧淮之到府门口时,她还在屋里写东西,她刚刚接手裴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她写了几分封信想让裴松清代为发出去给各家掌事的,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一些建议,希望可以减轻大家的负担。

    她拿着信封要去交给裴松清,刚出院子便看见萧淮之来了。

    “把这些信交给老爷,让他发出去,顺便告诉他我回王府了。”她随手拉过一旁打扫的小厮,将信封交给他。

    小厮去传信时刚好和萧淮之擦身而过,他随意看了一眼,回头要继续走,裴筝就朝他跑过来了。

    “你来啦。”

    他点点头:“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裴筝摊了摊手:“我早就收拾好啦,走吧。”

    他看她身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带,不过想到她来时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裴筝在他跟前转了一圈:“我只要带着我自己就好了,那我们走吧。”

    “不用去和你叔父打声招呼吗?”

    “不用,我都已经说过了。”

    她一切都准备妥当,好像就等着萧淮之来,他进门后一口水都没喝就又被她带着上了回去的马车。

    萧淮之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裴筝则坐在一侧,她闲着无聊,时不时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致。

    “本王是不是该恭喜王妃成了裴家主,往后也是有家族作为后盾的人了。”

    裴筝趴在窗口的手慢慢缩回,转身看他,讪笑着:“说起来还是沾你的光呢,多亏宸王妃这个名头,我一震压他们,他们就答应了。”

    萧淮之会信她的鬼话才怪。

    他抱着怀疑的态度道:“你们裴家人怕是恨皇家恨得入骨,你嫁给本王,还敢拿王妃的名头去吓他们,你就没许点别的?”

    “许了呀,我把家财都许给他们了。”她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是孤身一人,再说我这不有殿下了嘛,后半辈子你会养我吧?”

    她神色清明,眼含期冀,以为萧淮之会答应自己,没想到他给自己泼了桶冷水。

    “那可说不准,你不过是母后送给我的一颗棋子,只有有用处的棋子才值得本王花心思养护。”萧淮之这话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裴筝笑容消散,眼神黯淡下来,看他的眼神透着一丝不解,不知怎么,今日的萧淮之好似又变回了以前不近人情的模样,她不晓得哪里又得罪了他。

    “殿下放心,既然是棋子,我自是知道棋子该做的事。”她正襟危坐,既然他提了这茬,她便也配合他一回。

    萧淮之看她一脸严肃,拂了拂自己的袖摆,有些意外:“没想到本王的王妃挺能忍,卧薪尝胆数年,扳倒了养大自己的叔父一家,很励志的故事啊。”

    他这一言,裴筝便知他定是查过自己在裴府的过往了,只是不知那日询问他时,他是否已然知晓却假装不知,故意看自己的笑话。

    “王爷过誉了,我可实在是配不上卧薪尝胆一词,我们区区内宅之争,怎比得上现如今殿下与太子的皇位之争来的激烈。”

    她说得坦然,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太子颓势却不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原因,听闻殿下也是刚刚扳倒了一个大将军,其中辛酸苦楚怕是也无人知晓吧。”

    “放肆!”萧淮之脸色骤变,随着她一词一句,心中怒火更甚。

    她如何敢言政事,不要命了吗?

    萧淮之这一声喊得连在外头赶车的车夫都听到了,吓得他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马鞭。

    可裴筝却不惧,反而很是镇定:“现下不过摊开来讲,殿下不必动怒,做棋子的最有的便是自知之明,皇后娘娘既选了我,我便不得不入这局。”

    “你不怕?”

    “那日我掌锢沈芝之时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她是欺我,辱我,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不然怎的会安然在裴府待了这么多年。”

    假若她是贪生怕死之辈,此刻的她就不会出现在萧淮之的面前了。

    若是怕死,当初得知要嫁给他时,她就应该马上跑路。

    萧淮之看裴筝总有一种新意,她总能给自己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有很多面,只是不知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裴筝,你的身上好似有很多本王解不开的谜。”他的眼神似想将她看穿。

    “不怪殿下,因为我也不知道谜底,例如为什么我会成为你的妻?”他想要一探究竟,可她自己也不知。

    “那本王留你有何用?你一介罪臣之女还不是托我的后腿。”萧淮之收回视线,把玩起腰间的玉佩,随性中透着一股慵懒的惬意。

    “谜底都是要一步一步揭开才有趣。”裴筝看向他手中把玩的那枚弯月玉佩,“倘是南靖就殿下一个皇子,轻而易举便可登上皇位,殿下就不会觉得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很是无趣?”

    闻言,萧淮之的手顿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在他面前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吃定了他不会要她的命。

    他饶有兴趣地抬头:“听你这意思,难不成还想让本王帮你?”

    裴筝也不否认:“棋子总有棋子的用处,现如今我们是夫妻,看似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但却不俱损,损也是损我一个,殿下又何必担心,这笔买卖你属实不亏。”

    说实话,他萧淮之赚翻了好嘛!

    无论她翻案成功与否,与他只有益处,若是成功,他在朝中名声更甚,若是失败,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他们该利用她的一分不少也该用完了。

    而她,不过是成则兴家,败则亡矣,到那时,他一纸休书,横竖都与他无关了。

    萧淮之靠着车壁,闭目沉思,裴筝看他好像在认真考虑,便不出言打扰。

    过了一会,萧淮之像是想通了,睁开眼道:“既是笔不亏的买卖,或许也可顺手帮你一番。”

    他这话听着属实有些狂妄,什么叫做顺手,好似只要他愿意,轻而易举就能给裴筝摆平似的。

    不过裴筝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是皇子,口出狂言怎么了,只要他能帮忙,他说自己是天下之主都不为过。

    裴筝面上感激不尽,忍不住去牵他的手:“那入宫之事殿下允了?”

    她可是遵照他的指示老老实实待在裴府,他可不能反悔。

    萧淮之看她这般逾越自己,是又恢复之前不顾形象放纵的模样了,即使刚才两人已心知肚明,将利用之事明晃晃摆在了台面上,却还是维持着爱慕的假象。

    他不经意间避开她的触碰,裴筝也没有在意,只当是不慎落了空,浅浅碰了下他的锦衣便收回手,甚至没有一丝丝尴尬。

    萧淮之道:“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入宫之后一切都听本王的,管好你的嘴,管住你的腿。”

    “没问题。”裴筝举双手赞成,回得那叫一个快。

    对她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她就见招拆招呗。

    此后一段路程,心满意足的裴筝时不时就晃晃脑袋,兴致高昂时还会哼哼小曲。

    到王府后,她一个蹦哒就自己跳下了马车,早在下面抬着手臂让她扶的萧淮之都给她吓得身形恍惚了一下。

    她确实不是个娇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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