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篇

    锄郎将饭菜烧好,摆盘上桌,秦婆婆,秀秀和刘非围坐用饭,锄郎欲离开,秦婆婆招呼锄郎一起坐下用饭,锄郎说什么也不肯,不顾婆婆的呼喊,跑出了院门。

    “哇~这是我这几年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秀秀大咧咧夸赞这顿饭菜,可不是客套,她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米蒸出来的饭,怎的这么甘香,从昨日便只有果脯填肚子,是不是自己饿极了才会这样,“这个笋子滑溜溜,脆生生,肥嫩嫩的比肉都好吃,还有这个,这个鸡蛋好似不是清水煮的,有一种甜中略涩的味道···婆婆~那个小哥儿是你什么人啊,他好厉害的,刚刚他烧的洗澡水,好像是什么草药水,那个水的味道有一点点酸苦···”

    “他叫锄郎,也是个苦命孩子,三年前差点饿死在獾山,被秦大夫救回来,一碗粥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后来就留在我们村里,帮村民耕地种田,谁家有事,他都会去帮忙,我看这小子招人喜欢,就出钱给他置地盖了间房子,他倒是懂得知恩图报的。这是荠菜水煮的鸡蛋,洗澡所用的水是用马齿苋所煮,他一个大男人,却生的这一份七窍玲珑之心,体贴细微,真是难得。”

    刘非觉得这男子真没起错名字,他真如一把锄头一样,精瘦如木棍,显得脑袋很突出,锄头的用途广而大,是田间必不可少的农具,而他眼神炯炯,气血方刚,十分有气力,又很细腻入微,不是一般糙汉子,他就如那十分趁手的锄头一样十分有用,不管你交代他什么事情,他不仅能如你所愿办好,甚至能超出你的预期,比如眼前这桌可口的饭菜,三碗乌米饭,水米比例刚刚好,松香软糯还不粘牙,三碟素菜,一碗荤腥,摆盘甚至讲究,盘沿儿干净,若不是心思机敏剔透之人,便是在有意攀附秦太夫人了。

    三人刚刚用完饭,锄郎适时出现在院门外,“婆婆,我来收拾碗筷~”

    秦婆婆道:“过两日清明,准备的怎么样了。”

    锄郎道:“祠堂祭礼所用的物具,祭品都备好了,明日一早,族老会带着保长乡约各辈子嗣祭祖,然后是各家家堂分祭,妇人们商量了,说明一早做蒿饼,青团也来得及,秋千架我照往年的惯例,架在村西边那棵百年皂角树下,今年大家都铆足了劲,要放风筝争胜呢,孔明灯也备百十个。”

    “怪了,我那儿子孙子今儿还没到,往年这时节早带头准备祭祀了。”秦婆婆略有担心,转头又道,“田里怎么样?”

    锄郎笑道:“往年怎样,今年还怎样,婆婆只是两日不在家,能出甚事。你老就只管坐镇,安心歇着,我们这些小辈有什么事一定会来请示的。”

    秀秀用胳膊肘捣捣刘非低声道:“看来过两天很热闹!”

    刘非低声回道:“人家宗族祭祖,再热闹跟我们这些外乡人有什么关系!”

    锄郎听见了二人的低语声,笑道:“我们这些外乡人和妇女是不参加祭祀的,不过秋千会,放风筝还有孔明灯祈愿,我们都能去凑凑热闹。”

    秦婆婆:“等清明过去,让刘秀才跟你去田里忙稻作。”

    秀秀道:“那我唻?”

    秦婆婆笑道:“乖孙孙~你跟着我~”

    几人正在说话,十来个小厮头束白布条,乌泱泱拥到院门口,其中一个小厮进了院门,领着院外一众小厮扣了一个响头,立身作揖哭道:“给太夫人报丧,咱家大哥儿新妇于庚辰十月二十五卒于京东雪柳堂,丧事一概都办妥了,今儿神主牌位迁回祖宗祠堂。”

    半年前,孙媳妇因病暴卒,秦家已经捎来了书信报丧,秦婆婆早已知道,如今家里只把孙媳妇神主牌位迁回夫家祠堂供奉,灵柩也没送回来,儿孙们也没回来,连自己的两个媳妇也没回来侍奉祖先,秦婆婆怕家里出了什么事,担心道:“你家老爷呢?元忠呢?”

    小厮:“朝中事多,自上元后,老爷就一直值宿内廷,数月未回家,叫人从内廷传信,说只叫大哥儿回乡祭祖,一应祭祖事宜,叫大哥儿全权代替,大哥儿在京口害了病,歇了几日,恐耽误清明祭祖,特地先遣了小的们先来,安置神主牌位,打打下手,打扫打扫府邸。”

    “害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儿孙们官越做越高,却越来越不争气,秦婆婆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心疼。

    “太夫人莫担心,大哥儿连日坐船赶路,有些晕船,歇两日就无碍了。”

    “早知入了三月事忙,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你这小子,敢瞒我!”往年回乡祭祖,两个儿子必有一个会回来,两个媳妇也是风雨无阻回乡侍奉尽孝,如今都不回来,秦婆婆料到出了大事。

    “太夫人莫生气,小的不敢撒谎,朝廷之事小的不敢胡言。”

    “给我备船,我要去京口找元忠!”说着,秦婆婆抬脚就要走,小厮忙跪下道:“大哥儿只怕已经离开京口了,太夫人要去,万一两下错过了,岂不更误事,约摸也就这一两日功夫,大哥儿必到!”

    秦婆婆眉眼一挑,朝秀秀使了个眼色,凑到她耳边低语道:“乖孙孙,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讲实话?”

    秀秀咬了咬下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有没有绳子?”

    秀秀拿了麻绳,打了个可快速收紧的活套绳圈,往跪在地上的小厮一丢,小厮被套住,秀秀收紧麻绳,飞升上树,将小厮吊起来,随后用绳尾拴住小厮的脚,小厮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头朝下倒吊在树上,秀秀打打手道:“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怎么回婆婆的话!”

    秀秀说完便朝院外十来个小厮道:“你们要不要也好好想想?”

    小厮全跪伏地上,不敢答话,秦婆婆道:“锄郎,你去拿那鹅毛,给他活活血!”

    锄郎果真拿了鹅毛,在小厮脖颈处来回轻滑,痒的那小厮“啊啊啊”笑个不停,没一会功夫,整个脑袋便充了血,那小厮脑袋实在受不了了,便告饶道:“太夫人,奴才知错了,只是这是事关大哥儿私事,还是叫我下来慢慢禀告···”

    锄郎放小厮下树,小厮跟着秦婆婆进了厅堂,没过多久,秦婆婆面露不悦,神情严肃地出来,对身后一直就没直过腰的小厮道:“你们先去安置神主牌位,然后上山洒扫府邸,这里没你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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