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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不腻

    词、词……?!

    他箭步跑去,房门却出乎意料地被反锁了,他找不到钥匙。……怎么回事?

    “唔!……呜……”

    哭声,时而烦人的哭声。

    秋祺最受不了他哭,尤其还是跟他在一块,就像自己又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没保护好他。

    “别怕!……”他真的又不记得这人的姓名了。“我在这!”

    是炸弹吗?她真厉害啊,很多。

    索性砍烂这道门。

    他往厨房移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较阴晦的女声,“喂,秋祺。”

    “……”

    这人是非要等自己回应才肯继续,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你想怎样……!”

    “不想让他死,现在立刻,走到围巾前面,跪下、稽首、道歉、知错,然后,足够诚恳地围上。”

    “什……?!”

    “你的时间不多,现在只剩25秒,但是如果不去,我可以现在就引爆。”

    “如果我就打算和他一起殉情呢。”

    “……我也在房间里。”她敲了敲房门。“听到了吗?”

    “你……?!”难怪是反锁。可是,不应该啊,这到底是……?

    “唔!唔……!”

    秋祺寻声探去,为什么他这么激动?连哭腔都没有了。

    “女儿也在,睡得很熟。我给她吃了安眠药。”

    “你疯了吗……”秋祺不禁感到不解和愕然。

    “唔!”接着是椅子滑动的摩擦声,“唔!唔唔!唔唔唔!”

    他首鼠两端,迟疑不决。

    “……其实那颗糖不是我怂恿的。”她补充,语气无情,“15秒。”

    “草……”他低吼一声。

    能怎么办?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办?谁知道她会不会变卦,一条无辜的性命。他不能再杀人了。

    他本想跑过去,电话那头又响起声音,“提醒你一下。我说的是走。”

    “你……”

    他心急如焚地终于走到门外,门上的猫眼就像是死神的眼一样,直勾勾盯着他,或许还在笑,讥笑他自作自受。

    “7秒。”

    这道通道像是走在刀刃上,每走一步都如同在滴血。

    他如指示一样,跪下、稽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最后,足够诚恳地围上。

    只是异常煎熬,这条围巾宛如沾满了那女人嘲弄的口吻。

    他喘不上气。

    “我说过你戴上很好看……”陈禾按下关闭键,炸弹停止,她的录像也停止。“道歉也一直很好听……”

    疲倦、无能的愤恨,耗尽他大部分能量。他好不容易,才睡一个安稳觉。两者抵消了,他什么都没得到。利润成负数。

    他吃力站起,弯着腰,病弱般喘气,看向隐蔽、偏僻处,徐徐走来的人,神情疲困、面色惨白。

    全身都很疼。

    “如果你不戴的话,今天的事还会上演。我倒是玩不腻。

    粥也撒了。我说过我这次煮得很好喝,你必须要喝。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当我是开玩笑吗?现在作为警告,每次我让你围的时候,你都得围。”

    他的腰更弯了,低垂着头,胳膊撑好墙壁以防……他顾不上耳鸣,额头不住冒着冷汗,太多因素叠加,他觉得快要死了。

    “……别露出这副样子。”陈禾有一丝心疼但同时心脏也剧烈跳动了一下。她快速计算了一下,卒然扯掉他垂下的围巾,用力将他移到甜粥掉落处,使他趴下,脸正好挨到粥。

    “唔……”秋祺斜视着她,他的眼里貌似藏着黑雾。

    “舔干净。你真的要尝尝,很好喝。”现在她的眼里只剩目标。“……但是却凉了……都怪你!”

    她仿若刚刚意识到粥是凉的一样,陡然发起怒来,“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一辈子都还不清!”说着说着居然鼻子有些发酸。

    “我为了你……”

    秋祺再次晕倒了,他听不到了。他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这人支配。他似乎遗漏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末尾,陈禾自圆其说、自我安慰,她逐渐镇静。

    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含情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她擦去他脸上的粥,低下头。

    很长很长,陈禾或许都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经稍稍醒了。

    他睁开一条缝,我真操了……

    他不由分说地死掐着陈禾的脖颈,他们的位置互换。陈禾愣怔一秒,本能地求生。

    他恨不得要将这人掐死。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来犯罪、来杀人的吗?

    3岁,10岁,15岁,16岁。18岁,他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是全家的离奇死亡。往后的每一年几乎都有杀人计划。

    其实他对很多事情都无感,包括杀人犯法,只是想释放心中的怪异。

    我想杀死她吗?

    我没……我想,我没想杀死她。那我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我在做什么?

    秋祺松开手,力气陡然增大,拽住陈禾的衣领往家里扔,摔门声音再次使陈禾愣怔,她有不祥的预感,可她没有做出行动。还没缓过神,便被秋祺不可抗拒地掷进邻近的小房间里,锁上。

    这个房间是真正的没有窗户;而且没有灯。比起那个屋,这里一无所有,除了角落里,陈禾不知道的,用黑布盖住的长方体物品。

    “秋……”

    她还没说完话,嘴唇便被有些冰冷的东西迅猛地封上了。

    和刚才,和从前,一样的温度。

    出乎意料的是,陈禾并不十分意外这一举动,貌似拥有过,因此大脑熟悉这一情况。她的情感翻涌、复杂,但很快便被惊愕占据。

    “呃……啊……”陈禾觉得腹部有什么滚烫而粘稠的液体快速地奔流出躯壳。

    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秋祺想杀死她。

    “啊——”从腹部拔出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地又刺穿她的左眼。嘶吼充溢着绝望与剧痛,本应振聋发聩,可腹部的肌肉使不上力气,她发出的呻吟声音异常怪异。

    她终于颤栗起来了,写满惊惧的眼泪与房水不受控制地横流。

    秋祺轻喘两声,倒在地板上,也不管干不干净,戴上连衣帽便平躺。

    “……叫,你尽管叫。”他感受着右手因激动而起的抖动,等待平复。“五分钟。”

    “……别乱动,”他想起什么,状似关心道。“你会死得更快。”

    太累了。

    但他还有事要做。

    他款款起身,驼着背。他早就习惯了在黑暗里生活,轻易定位到陈禾,轻轻踢了她两下,“眼泪不要滴在地板上。……等我回来。”

    他神色疲惫地环视着周围,清亮的月光一如既往。他捡起门扉处反光的似卡片的东西,关上门,萎靡不振地走在过道里。

    ……他居然是个变态杀人狂!疯了疯了,卧槽,妈的,我早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操,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出去出去,得赶紧出去……!

    操。

    许沦的心声从听到惨叫后便没止过,他的瞳孔由于紧张也一直瞪圆;可他的脚步并不十分坚定。

    “许沦。”

    他陡然战栗一下。

    阴暗的楼梯道唯独闪着绿光,四周静悄悄的,许沦怀疑自己幻听了。

    跑得也太慢了。秋祺不禁腹诽。

    “你是叫许沦吧。”秋祺的身影从上段楼梯显现,慢慢走近他。

    ……不是,幻听。许沦不得不接受眼前可能任人宰割的处境。他像只受惊的牲畜。

    他的双脚像生了坚韧的根。

    “……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嗯。”秋祺用手中的“卡片”拍了两下他的脸,再递给他。

    ……我的身份证?!许沦一惊,连忙迅疾地探了探口袋,僵硬地尬笑接过,没说什么。他的脑子混乱,满是成群的推测。

    “你住在这吗。”

    “……我亲戚住这,我来看看TA。”

    “哪个TA。”

    “呃……女她。”

    “带我去见见她吧。”秋祺没等他拒绝,令人心生怜悯地轻声补充道,“这栋楼很久都没人住了。因为闹鬼。

    我想认识一下。太孤独了。”

    许沦知道这人在伪装,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变态要说这些。动机太多了。

    最后越想越离谱,这变态同性恋不会看上他了吧,想交流情感?他忽然想到那屋里娘们似的男人又打消了这念头,他又转向正轨,不是的,这变态就是要杀了他的。

    但秋祺目前的柔弱神色,倒是给他壮了胆,或许这人就只是迫不得已才施暴呢?他很理解。何况他也是个男的,应该能打过。

    “她不喜欢交朋友;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们此时是肩并肩的。

    ……为什么会这么蠢?“呃啊……!”许沦从楼梯被推倒后,他面露吃惊,忍住谩骂的理性还没发挥,又被秋祺拽住衣领,“你放手!”他全然不理会,尽管已有疲态,还是狠狠地将这人扔下了下一段楼梯。

    刚才的太短;只有两级。

    不够。

    “我说过这栋楼除了我,没人住。”

    你说话声音真怪。

    “你他妈……”许沦全身都在发痛。

    不够。

    继续。

    弄死他。

    “……闭嘴。”秋祺皱起眉。

    快点,否则他的同伙马上就要开枪了!

    “我说了闭嘴……!”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只是大脑故障,但他还是忍不住往周围察看,想知道同伙在哪。

    看看他,连生气都那么搞笑。

    是啊是啊,再说一句再说一句,哈哈哈哈!

    “……别说了。”

    你还觉得自己聪明吗?蠢货。

    活该没有人喜欢你。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快点去死吧!

    笑死我了,废物!废物!

    秋祺略显崩溃,先前的戾气荡然无存,他往后退,紧贴着墙,能让他安心一些。

    别倚,要倒了!

    他又惊慌地离开。

    你长得好丑;让我恶心。

    好邋遢,澡也不洗。

    你好烦。

    秋祺紧握着拳,往身上摸索什么,终于找到想加大药量时,他又听到:

    别吃,里面有毒!致死的毒品!

    “我……”

    他尽量不理会,又忽然看到面前的白色药片变成了肥胖蠕动的虫子。

    他害怕地抑制住扔掉的冲动,盖上了药瓶。秋祺抱住头,断续发出痛苦的呻吟。

    许沦注视着这一切,他读过相关书籍,可也是第一次亲眼见精神病发作现场,这个发病的人还是他朝夕共处的同事!

    为什么之前就很正常呢?

    这人不会是装的吧?

    不对,不像。

    我……我……不行,不能可怜他,等他正常了又要变成杀人犯了。

    许沦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休息差不多了,目前是逃跑的好时候!

    秋祺见状,努力屏蔽所有声音,“别走!”许沦略停,他箭步似的冲来,许沦惊慌地又开始跑,不知道为什么,秋祺的眼神顿然变得坚定,最后压倒了对方。

    “别走,你不能走!……你不能……”他低声说道,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你他妈放开我!”

    “陈禾!”许沦被陡然提高的声音吓愣。“……陈禾她,在那,快死了……!别走,救救她,求你了……”

    最后一句话甚至带上了哭腔。

    秋祺头痛欲裂,他几乎崩溃,他非常,非常想拼命撞旁边的围墙,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引走,但还是死死压着身下的人。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陈禾变成那样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但,莫非……许沦尽力打消这个猜测,他今天是圣母附体了吗,怎么老是给恶人开脱。

    但是没有办法——陈禾快死了,陈陈不能再没有妈妈;而且这个人,哭了。

    秋祺颤抖了一下。

    “行,我不走,能起来了吗?”

    幸好秋祺仍戴着连衣帽,否则,眼前这个人如若留意到他此刻的眼神,会疯的。

    许沦活动了下筋骨,看向一侧,心想:这么大的声响也没人注意,看来真的没人住啊。

    他速度稍快地爬回去,电梯早就停用了,他再次心中暗骂。秋祺跟随其后,倒是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许沦以为他疲劳过度,也没想太多。

    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秋祺抬眼倦怠地看着前面的人,神色与先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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