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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能力觉醒

    栋宇之上,彩绘斑斓交织,绘就出龙凤呈祥、仙鹤引颈、百花争艳等奇幻瑰丽的图案,亭台楼阁,错落排布,或依山傍水,或临崖而筑,隐匿于薄雾轻烟之中,影影绰绰。

    此时,冬日的寒风裹挟着蒙蒙细雨,远处那烟波浩渺的湖水泛起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涟漪。

    祝念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廊亭的栏杆上,眼神略显慵懒地望着雨幕。

    “天地之间,惟狐最灵,善能变幻,性极好淫,其涎染着人,无不迷惑,故名狐魅……”

    不远处隐隐传来戏人婉转悠扬的吟唱声,那曲调正唱着她素来好奇的灵异志怪之事,顿时便来了兴致,让绮香去拿些瓜子来。

    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戏人唱得绘声绘色,似要将人间百态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祝念坐在亭子里听得十分认真,她没把绮香等来,倒是把睡意等来了。

    她只觉眼皮愈发沉重,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脑袋也渐渐变得昏沉起来。

    恍惚间,她仿佛踏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置身于一间昏暗的屋内,屋内的光线黯淡无光,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妇人躺在床上,身形瘦削得似皮包骨,头发如枯萎的野草,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毫无生气。

    一对衣着单薄的少男少女跪在病榻前,他们紧紧地抓着那女人瘦骨如柴的手,哭得正是伤心。

    眼前的情景像是被云雾遮挡住了,看不大清晰,她极力瞪大眼睛想将屋内的人脸貌看清。

    这时,跪在病榻前的少女缓缓地抬起了头,泪意盈盈地看着她。

    祝念看到她下巴中间有一粒小痣。

    正当她还想再看清其他人时,突然耳中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念念……”

    祝勉略带焦急的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这声音如同一道利剑,刹那间便将那细细的抽泣声压了下去。

    雨滴的声音、戏人的声音以及兄长的呼唤声波涛般猛地灌进祝念的脑海,眼前的幻像轰然碎裂,床榻上的女人以及跪地哭泣的少男少女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祝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之中。

    只见她脸色煞白,头疼欲裂,双眼像是突然失了魂,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被兄长拉着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

    “念念,你没事吧?”祝勉顿时被吓得不轻,把她揽入怀里抱紧,伸手去探她沁出细密汗珠的额头,并无发热迹象,脸颊倒是有些冰冷。

    祝念听到兄长的声音,全身酸软无力,眼皮酸涩沉重得实在睁不开,无法回应他的担忧。

    祝勉让绮香取了毛毡,又吩咐嬷嬷去请大夫。

    她想要安慰兄长,试图反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她没事,可那手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祝勉的怀抱让她感到舒适又安心,很快她就陷入沉沉的睡眠里,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屋里点了安神的熏香,传来幽幽的香气。

    外面依旧在下着雨,打在房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祝勉见她头上是细密的汗水,接过绮香的手帕,贴心地帮她擦了擦。

    看到兄长近在眼前,祝念顿时清醒和心安了许多,“哥?我不是在廊亭里听戏吗?”

    她还记得那折戏讲的是那病弱书生,心怀善念,见一只被猎人捕住的野狐可怜,便心生怜悯,将其放生。

    那狐妖灵动狡黠,为报恩情,见书生命不久矣,便取来仙丹,救了他一命。而后,狐妖幻化成绝美女子,与书生在月下私会,无媒苟合,做起了露水夫妻。

    那一段时光,本应是极好的一段姻缘,两人郎情妾意,缱绻缠绵。

    可谁料,人心易变,书生后来竟忘恩负义,听信谗言,请了道士来收拾她,那道士道法高深,与狐妖斗得昏天黑地。

    最终,书生反被狐妖取了性命,只听“噗嗤”一声,心脏破裂,大股脓血如喷泉般飙了出来,书生瞬间化作一张搭着骨架的人皮,恐怖至极。

    而书生的家人也因他的恶行,遭了牵连,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那场景,在她梦中不断回放,惊悚又怪异,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你靠在廊亭的柱子上睡着了,似乎还做噩梦,做什么噩梦了?”祝勉问。

    祝念不忍回想,既觉惊悚,又觉得怪异,便转开了话题:“忘了,哥,我睡了多久?”

    祝勉见她无恙,松了口气,“你睡了两个时辰,大夫说你没事,给你开了安神的药。”

    绮香端来了安神汤。

    祝勉欲接过,绮红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急匆匆道:“大少爷,王妃求见。”

    祝勉实在放心不下祝念,担心道:“你就不要同我……”

    “哥,我没事,在王府呆了这么多日,我还没和王妃好好说上话呢。”

    言毕,祝念接过安神汤,一口喝完,而后掀起被子起身。

    “也好。”祝勉轻叹了口气,那细瘦的手不自觉地掩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

    他的身体向来羸弱,每咳一声,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非被这具羸弱的身体拖累,他或许能做个更称职的兄长,能为妹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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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华殿内,金碧辉煌,烛火摇曳,将殿内的每一处角落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华阳王妃李瑛端坐在主位之上,与三皇子梁煦说话,她虽已四十有余,却风姿绰约,眉眼间神采奕奕,谈笑间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祝勉兄妹叩拜请安。

    李瑛目光温柔地看向祝念,少女虽才十六岁,却已长得娉婷玉立,身上披着红色的披肩衬得肌肤白皙细腻,好似上好的美玉,不见半分瑕疵。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眼尾上挑,在长睫映衬之下,眸中好似盈满了光辉,藏有少女谙不知事的天真。

    “起身,奉茶。”李瑛向她招了下手,笑意盈盈道:“过来,到本宫身边坐。”

    祝念看了眼兄长,祝勉轻轻颔首,她便依言上前。

    李瑛伸手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侧坐下,左看右看,眼中满是喜爱与满意之色,“你呀,倒是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这眉眼,这神韵,简直如出一辙。”

    祝念从未见过她母亲,她兄长方记事的年纪,她不过刚出生六个月,母亲便与世长辞了。

    她鲜少听旁人提及她母亲,王妃倒是待她如亲生闺女般疼爱,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从不缺她的,派人送到府上。

    听她提及,祝念便起了心思,缠着李瑛让她多讲些她母亲的事情。

    李瑛温柔地笑了笑,不愿多说,却见她的眼波间满满的期待,不忍相拒,便说了一件有关她母亲的趣事,而后便催他们早些回去。

    这时,殿内来了位约莫十八岁的俊俏少年,头戴小冠,身着绛衣,腰系玉带,足蹑花靴,面如傅粉,眼神清澈,唇似涂脂,一派尊荣华贵的气质。

    祝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他英姿风华,如画如仙,并不输她兄长半分。

    似是注意到祝念炽热的目光,他斜睨了她一眼,只当她和府上的女眷一样见着好看的男人犯花痴。

    祝勉向他俯身行礼,“见过荣南世子。”

    “祝勉兄,好久不见。”荣南世子梁越微微颔首,旋即又转身,对着李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朗:“见过母亲。”

    祝念这才后知后觉此人竟是他的未婚夫梁越,忙不迭起身行礼,却被李瑛拉住了手。

    她对梁越说:“阿越,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见你未过门的妻子念念。”

    梁越这才懒洋洋地看向祝念,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神里的冷淡分明是瞧不上她。

    被他这样瞧着,祝念倒没有大家闺秀那般矜持腼腆,反而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回看着他。

    这一眼倒是把梁越弄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把目光移开。

    她出生后便与梁越许了婚配,两家虽然走动频繁,但他自幼便随镇南王梁南容去镇守南疆了,今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李瑛对两人流转的目光熟视无睹,笑意盈盈道:“你们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是该找个时间和你们父亲商议,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完婚。”

    祝念闻言,心里顿时起了心思,她才十六岁啊,每日里只想着赏花、听曲、与好友游玩,还没有玩够,怎么就要嫁人了?

    一想到要离开熟悉的家,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共度一生,她心中便满是抗拒。

    梁越似乎比她还不想成亲,急道:母亲,我过些日子便要同父亲回南疆。南疆气候不比黎京,那里终年湿热,蚊虫肆虐,有时会有些妖物出现,祝念妹妹身形单薄,我怕她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更何况,祝念妹妹还小,正是爱玩的年纪,不如让她多玩一两年,等她再长大些,心智成熟些,再成亲也不迟。”

    李瑛目光玩味地看着他,“哦?你倒是想得周全,我看是你不想成亲吧。”

    梁越赶忙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神色诚恳道:“孩儿不敢欺瞒母亲,孩儿觉得男儿应先立业再成家,如今南疆局势尚不稳定,孩儿愿随父亲在军中效力,为朝廷分忧,还望母亲成全。”

    祝念眼巴巴地看着李瑛,希望她能答应下来。

    李瑛沉思了一会儿,温柔地看向她,“念念你是怎么想的?”

    祝念笑容灿烂道:“我觉得荣南世子说得对。”

    李瑛被两人的一唱一和给逗乐了,“我瞧着你们倒是挺般配的,还未成婚便夫妻同心了,这事你们说了不算,择日我再同你们父亲商议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歇息吧。”

    祝勉兄妹闻言,行礼告退,缓缓退出泰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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