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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震天焰

    沈绾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

    谢翊府中仆役本就不多,一入夜就更显阒静。

    晚间落了场小雨,添了几分湿寒,街道上已渐无人迹,沈绾穿过幽静街巷,刚走到将军府大门,就见门前灯笼高照,再往里走,前庭烛火未熄,四处通明。

    自从她去了御马司,谢翊每晚都着人点灯。

    她不许他派人接送,他就只好命人暗中保护,为她点亮回家的路。

    “姑娘回来了。”春桃依旧如往日出来迎接,“要不要奴婢去准备宵夜?”

    “不必,已经吃过了。”沈绾将她拉住,“将军回来了吗?”

    “还没呢,下午说是宫里召见,算算时辰,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那等将军回来,你告知我一声……”

    沈绾刚要迈步,清越男音自身后传来,“怎么,找我?”

    “将军。”沈绾闻声回头,谢翊正好从马车下来,悠悠跨进门槛。

    他个高步子大,自夜色中踏来,几步走到沈绾跟前,压低声音,嘴角噙笑,“想我了?”

    低沉的尾音携着几分暧昧,春桃抿唇低头,识趣退下。

    经过这些日子,沈绾早已习惯男人的轻浮打趣,坦然应道:“是啊。”

    她凑上前,眉眼盈盈,吐气如兰,“正如将军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很想你。”

    后三个字被她咬的又轻又柔,墨石般的眸子倏尔一暗,抬手覆上玉腰,往怀里一带,“怎么个想法?”

    水盈的眼珠转了转,轻吟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谢翊哪经得起她这般撩拨,喉结微动,正欲俯身吻下,却被沈绾推了推,“回屋再说。”

    谢翊低笑,打横将她抱起,房门打开后又立即关起,窗影上不多时映出两道纠缠身影。

    男人吻得痴缠,和沈绾在一起这么久,他不止一次动过更深的心思,可沈绾总是若即若离,那些话术也时真时假,他只好由着她敷衍。

    可日子久了,心爱女子在怀,他正值血气方刚,难免会忍不住。

    沈绾被吻得眼角潮红,面若云霞,灼热的唇从颈侧沿至锁骨,诉说着无尽缠绵。

    倏地,她瞪大了眼。

    男人的手掌温热有力,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在绵软处点起簇簇火苗。

    “你……”沈绾本欲说话,可檀口刚一张开,就被男人轻易攫住。

    掌下力道随着越发激烈的吻开始失控,谢翊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每次抱她,他总有些控制不住。

    沈绾轻而易举发现他眸底欲色,双手环住男人脖子,宛转一笑,“将军曾说过,无需我费什么心思,只要我想要的,你都会帮我,此话可还作数?”

    谢翊:“自然。”

    “那我要一支身手极好的暗卫。”沈绾毫不遮掩,暴露出真实目的。

    “多少人?”

    “十人左右。”

    “好。”

    谢翊应得干脆,连眼皮也未眨一下。

    沈绾眸光一动,“你就不问问我要做什么?”

    “你想说吗?”谢翊目光沉沉,抬起头凝视着她。

    沈绾瞧了他片刻,自嘲地勾了勾唇,“看来将军已经知道了。”

    是啊,他派出的人一旦没了消息,他不可能猜不到缘由。

    “那日后半夜我便得到了消息,”男人声音沙哑,“他这是杀鸡儆猴。”

    “可我偏偏,不当那只猴。”樱唇吐出的气息擦过耳廓,吹得人心底发痒,可眼前女子的眸光却冷得吓人。

    “今日只是一个李二柱,里面还有许多王二柱、张二柱……那些孩子的命不该被肆意践踏!”沈绾凝望向他,“谢翊,你会帮我的吧。”

    室中默了半晌,“你想怎么做?”谢翊抿了抿唇,抑住粗喘。

    其实他已经有了计划,原本不打算轻举妄动,可既然沈绾要动,那他就只好由着她。

    只要她高兴,反正有自己给她兜底。

    “这出好戏,等到时候,将军自然就知道了。”水眸轻眨,灵动又狡黠。

    “好。”谢翊勾了勾唇,逸出一声低叹,作势又要吻下,沈绾却先他一步,游鱼般逃出他的怀抱。

    “?”

    谢翊感到怀里一空,不由扶额,她这是用完他就跑?

    “时候不早了,将军该歇息了。”沈绾面不改色心不跳,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纵欲伤身。”

    ……

    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憋过去才真伤身!

    长臂一揽,沈绾躲闪不过,轻易被男人抓住,纤柔的后背紧贴男人胸膛,严丝合缝。

    “不是说想我?”滚烫的气息打在耳侧,铺天盖地独属于他的味道将她牢牢圈住。

    “小骗子,惯会哄人。”

    身后不知碰到哪里,沈绾猛地一颤。

    他……他这是……

    “怕了?”薄唇扫过耳唇,激起阵阵电流。

    “没有。”沈绾强作镇定。

    “那躲什么?”

    沈绾支吾两下,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虽说她当初早做了心理准备,可谢翊迟迟没有动她,这么久以来,最多不过是亲亲抱抱,她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

    现在男人的渴求赤裸裸摆在她面前,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直认为,做这种事,起码讲究两情相悦,他们之间初时不过是交易利用,现在又谈得上几份真感情?

    “走什么神?”谢翊牵过她的手,哑着声,“你点的火,要负责灭。”

    “我、我不会。”沈绾脑袋有些发懵。

    “我教你。”男人沉冷的声音已经完全被欲/望淹没。

    不多时,屋里传来令人脸红耳赤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骤然变了调,沈绾的手也支撑到了尽头。

    **

    不知不觉,已是惊蛰。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京中街巷仍旧熙熙攘攘。

    这日,西盘街巷子处忽然传来骚动,原来有人在金老板的赌场里发现不少蛇虫,那蛇是京郊常见可毒性最强的花斑蛇。

    西盘街相较京中其他街市,地处偏僻,出了城往西十里,便是茂密山林,再加上铺子地下阴凉潮湿,偶出现蛇虫也不奇怪。

    为此,金老板特派人买了不少驱虫药粉,分撒在赌场各处,斗兽场处于地下,更是少不了。

    铺子伙计忙进忙出,无人注意到街巷一角,有二人正密切关注着铺子动静。

    “我说谢老弟,你这招也忒损了些。”三爷摸着下巴,咂舌道,“为了做你们药铺生意,这样坑金老板。”

    “多亏了三爷帮忙,”沈绾从怀中掏出银票,“抓蛇辛苦,这多出来的一百两,算是小弟心意。”

    “好说好说,都是为了生意嘛。”三爷摸着手里一叠,瞬间换了脸色,嘴角越咧越开,“得亏我对这铺子熟悉得很,知道哪些地方放蛇最安全,不过金老板这铺子是得好好检查一番,听说最近巡防营换了新首领,若是让官府查出些什么不该查到的东西,也是麻烦事。多洒些药粉驱邪也好。”

    三爷将银票往袖里一揣,抵了抵鼻子,“不过话说来,你家这药粉味道着实重了些。”

    “味道重,才最有效果。”沈绾面容沉静,一侧掩在阴影里,视线不经落在被搬进的药粉袋上。

    三爷凝着她侧颜,不由眯起眼,“谢老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三爷说笑,”沈绾收回目光,颔首浅笑,“我们自然见过,我可是金老板那的常客。”

    “也是。”三爷虽觉哪里奇怪,可一时又想不出,索性也不追究。

    **

    转眼,就到了襄吉皇后的生辰,今年的宴会比往年要隆重许多。

    耶齐格今年已近四十,妻妾不少,可膝下并无一子,多年来,除了一统中原,“求子”已成他最大的执念。

    眼下意外有了孩子,耶齐格自认上天感念他的诚心,让江山不至于后继无人,故而将这次宴席办得空前隆重。

    除了在宫里大宴群臣,更是将盛况延至民间,凡城中百姓,皆能在宫城下讨到一杯皇家喜酒。

    宴会从早闹到晚,皇后只在开场露了个脸,大多时间皆在寝殿歇息。

    她是东厥王嫡女,又是耶齐格发妻,如今又有了孩子,自是风光无量。

    “阿姐,你说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乌兰朵好奇地盯着姐姐肚子。

    襄吉皇后慈爱地笑了笑,“男孩女孩都好,我已年逾三十,没想到还能有孩子,这可真是神明保佑,陛下的心愿也总算达成了。”

    “要我说,阿姐你还是多注重保养自己。姐夫他有三宫六院,身边那么多女人,那颗心早就不属于你一个人,你何苦一心为了他而委屈自己?”

    “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皇后苦笑摇头,“一个女人这一生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况且后宫之中,子嗣尤为重要,这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想来定会平安富贵度过一生。”

    “阿姐,我看你是在宫里呆久了,一心只想着那些无聊的东西。”乌兰朵不以为然,拨弄着烛芯,“这孩子虽出生皇家,可还有一半是我们东厥人的血脉,有我这个姨娘在,谁敢小瞧他?

    况且,我不认为我们女子只有生了孩子才能实现价值,踏疆场、定天下,他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同样能做,怎会因为一个孩子而留遗憾?”

    襄吉皇后被自家妹妹这番论调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打趣笑道:“你既这么说,是一辈子不想着婚嫁生子之事了?那烈将军,你也不要了?”

    “谁说我不要!”乌兰朵立即反驳,少见地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我自己的事自己会上心,放心吧阿姐,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追到手。”

    “你呀,这股自信劲从小到大都没变。”皇后宠溺一笑,“可光有信心可没用,必要时,还是要采取些手段。”

    皇后敛了神色:“你放心,你看中的男人,阿姐也会帮你。男人贪一时新鲜不要紧,渐渐地,他会发现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什么都给不了他,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痛苦,而你,才是唯一适合他的人……”

    “阿姐,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乌兰朵正疑惑,忽听天边传来一声巨响,那震感由远及近,带来沉沉的压迫。

    “来人,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皇后被这声惊响扰到,皱眉揉着额角。

    有宫娥匆匆进来回禀,面上难掩惊慌:“启禀娘娘,天边一处燃起火光,好、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

    这晚月朗星稀,幕空中一片火树银花,热闹至极,可这声巨响却带着不寻常的躁动,破空而来。

    众人登上城墙高楼,只见远处烈焰冲天,火光灼目,若是将视角移近,便会发现这爆裂声竟来自西盘街。

    整条街区被照的犹如白昼,肆虐的火舌不断吞噬屋舍房梁,伴着浓浓的硝烟味,直冲云霄,几乎烧透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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