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姬

    萧如意眯着眼儿朝着张岑看的方向看去,眼睛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远处一艘华美精致的画舫在不断朝着他们靠近。

    “哇,过来了过来了,冲着我们过来了。”张岑道。

    萧如意仰头抿了口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往前看去时,画舫已近在眼前。

    “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萧如意没有想到张岑口中的“碧波仙子”竟是前几日在骊山上救了自己的姬宁。

    姬宁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宽袖长袍,头发披散在背后,只用一根玄色发带松散地绑着,更称的脸只如巴掌大小。

    这长相,这身段,可不就是碧波湖上的碧波仙子?

    “姬宁?怎么是你啊,你也来看花灯吗?实在是抱歉,我前几日有些事,就没有去找你玩儿。”萧如意一脸惊喜道。

    张岑左右看看,原来这两人认识,萧如意是什么时候竟然背着他结识了这么一位天仙儿似的人儿的。

    沈怀行:“如如,这是谁?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对呀,赶紧的,人家都过来跟你打招呼了。”

    萧如意看着张岑在边上对着自己一顿挤眉弄眼的输出,翻了个白眼,“这位是姬宁,前几日刚从外地来的,也是之前在骊山上救了我的人。”

    沈怀行转头看了眼,“原来是这位姬公子救了如如,多谢。”说罢抱拳行了一礼。

    张岑闻言也赶紧行了一礼,嘴上跟着“实在是太感谢了,你那日救了萧如意,于我也算有恩,以后你在兰台若是遇着什么事儿了,大可以来积林巷的张侍郎府找我。”

    “呸呸呸,你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咒人家遇着儿事呢。张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张岑跟萧如意据理力争道:“这怎么就是咒人家呢,我这是为人家未雨绸缪。”

    姬长烬看着他们二人在那斗嘴,抿嘴笑了笑。

    沈怀行无奈摇了摇头,对着姬长烬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姬长烬:“无事,瞧着也挺有趣。”

    萧如意也不愿让自己救命恩人瞧了笑话,更想到他在兰台没什么朋友。手指着画舫内室问:“姬宁,相请不如偶遇,不妨跟我们一起进去喝一杯?”

    姬长烬点点头,“好。”

    话音落罢,萧如意马上摆出一副地主之谊的样子,吩咐随身伺候的小厮在两艘画舫之间放了一块连接两个甲板的木板。

    姬长烬消瘦挺拔的身形穿在宽大衣袍下,风一吹过来,衣玦翩翩,仿佛要随风而去。

    萧如意怕他真的掉进湖里,忙上前搀扶着他手臂。

    谁曾想,这时船身竟猛烈晃了晃,萧如意重心不稳地向后栽去,心里还不忘想着,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就在身体马上要翻过栏杆之时,萧如意左手被人稳稳拉住,手心里传来凉凉的温度,不似常人,激的萧如意一下子清醒了。

    借着来人的手臂站稳了身子,萧如意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肩膀上轻轻放上来一只手,指骨分明又纤长,萧如意侧过头,闻到一股似是檀香又不像檀香的味道。很好闻。

    鬼使神差问道:“姬宁,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真好闻。”

    姬宁:“就是平常衣物用的熏香吧。你人没事吧?”

    萧如意,“没事没事,你又救了我一回。实在是太感谢了。”

    姬宁:“举手之劳而已,并未花多少力气,不用放在心上。”

    萧如意想,姬宁简直是古代版活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

    两人进了画舫内室后,先前进内室的张岑和沈怀行已经重新整理了一番,案桌上加了一套用具,沈怀行正在缓缓倒酒。

    看见他们进来启唇说道:“姬兄来尝尝看,这是近日比较有名的春玉酒,一日就酿十壶。据说喝了春玉酒,来年万事不用愁。”

    .......

    萧如意和张岑面对面坐着对视一眼,两人话里的意思齐齐是:怎么刚才我们喝酒的时候没有这句介绍来着?难不成是自己文化还没到那个层度?

    然后默契的举起酒杯,朝对方敬了一杯。

    萧如意第一次和对方喝酒,不知对方酒量深浅,也不好意思摆出一副平日里叫张岑不要养鱼的姿态,又怕冷了场子,只好不停找话题。

    “姬宁,你是从外地哪儿来的?”萧如意道。

    姬长烬:“从上京而来。”

    “哇,你是从上京来的啊,我还没去过上京呢,上京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啊?”

    “一方水土确实有不同的美食产物与风景,张公子要是对上京有兴趣,待我返回上京之后,尽可来上京找我,我也定是欣喜相迎的。”

    张岑见姬长烬待人接物如沐春风,几句话下来也是好感不断上升,一直给人家倒酒。

    沈怀行见姬长烬几杯酒下肚,脸微有薄红,把桌上一碟果干往萧如意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吃点东西,问出的话却是冲着姬长烬道:“姬兄,此番到兰台是探亲访友吗?”

    萧如意看了沈怀行一眼,意外沈怀行竟好像对姬宁挺感兴趣的?平日里也不见他对某个人这般,难道是因为姬宁长得特别好看?

    萧如意心口隐隐发酸,在现代时,自己就对女孩子不感冒,室友们都说他六根清净,一心不在情爱上。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是回事,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姬长烬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酒,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并不是探亲访友,而是有一些事要办。”

    “姬兄要办什么事?我在兰台虽还是一名学堂的学生,但也因着家父原因,也有一些自己的职务之便,要是姬兄有什么要紧事,我也能帮衬一二。”

    姬长烬不说话,抬起头盯着沈怀行,一双墨黑的眼睛里面似有深海旋涡,看着看着,便有一股令人发怵的感觉。

    萧如意见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轻咳两声说:“诶诶诶,大家别光说话不喝酒啊,来,我先干为敬。”

    “沈公子这么聪明的人,心里猜到七八分的事,何必一直追问。我见今日萧公子心情不错,我们就不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了,改日沈公子可以亲自来我府上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怀行见对方承认的这么爽快,倒有些不知所措:“哪里哪里,只是见姬公子如此芝兰玉树,想结识一番。倒是我唐突了,实在是抱歉。我自罚一杯。”说着仰天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姬长烬只笑笑不说话。

    气氛从刚才开始便有些冷场了,张岑察觉到了就一直龟缩在角落没说话,默默品着这春玉酒。

    姬长烬对着萧如意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且先坐着,不必出来送我了。”

    萧如意点点头,本来是想起身相送的,但是刚才自己差点跌落湖中还有点后怕,姬宁这柔弱的样子,自己万一再摔一跤把人家也带进湖里那可不妙。

    “那好,你先回去,改日我再来府上找你玩儿。”

    姬长烬走后,萧如意问沈怀行:“你今天怎么回事,再三追问着人家的私事,你可别糊弄我,说想结识人家,这话我可不相信。”

    沈怀行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这事儿我到时候再跟你们说,我得先回家告知一下我父亲。”

    当下便起身告别二人,赶往了大理寺卿。

    留下了一头雾水的两人。

    张岑问萧如意:“今晚这算啥?尽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萧如意沉思了一会儿:“算了,再怎么样也不关我们两个纨绔的事。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吃好喝好。”

    张岑一脸你说的真有道理的样子,两人直闹到月上中天,才双双尽兴,各自归了府。

    ————————————————

    一夜好眠,今日又是去学堂的日子。

    萧如意在莲儿第四次来叫时,打着哈欠起了床。

    前几日难得放晴了几天,今早天空中竟是飘下了细雪,萧如意作为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一个南方人来说,是极喜欢雪的,还想着这雪要是多下几天便好了。

    今日刚踏进学堂门口,便见学堂的一应学子和老师们都在门口整齐划一的站着。

    萧如意好奇,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看见张岑窝在角落里狗狗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过去喊道:“张岑,你在什么呢,狗狗祟祟的。”

    张岑转过头来,一脸的米糕渣子。

    萧如意......

    边上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的学子......

    萧如意觉得自己还是少理张岑为妙,转头问边上的学子:“同学,大家这是在干嘛?”

    那位学子同样有些狗狗祟祟,“听说是今天一大早,会有上京来的贵人领着皇命来学院视察。张祭酒让我们都在门口相迎。不能失了礼数,冒犯了贵人。”

    萧如意挑挑眉,再抬头看看飘着细雪的天,上京来的贵人?大冷天的让我们一大早站在这里,怕也只是个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的二货。

    正想着,周学究急急忙忙跨进门槛喊道:“都站好都站好,世子来了,世子来了。”

    张岑连忙把手头碗口大的米糕塞进嘴里,脸鼓的像被灌了风。

    萧如意默默往边上站开了点,假装自己跟这人不熟,然后转头跟着大家一起行礼呼喊:“世子好——”

    姬长烬在絮雪纷飞中朝着学院缓步走来,“都起来吧,天气这般寒冷,大家不必守在门口相迎,一应繁文缛节都简化便可。”

    “是。”众人纷纷抬起头来偷偷观察这位上京来代天子巡察的世子。

    然后,不出所料的,萧如意听见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姬世子,实在是长得太好了。

    姬长烬走到近处,身后跟着的一人才出现在大众的眼前,萧如意没想到竟然是沈怀行,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便直直看向了沈怀行。

    沈怀行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萧如意心里一沉。

    简单行过礼,等姬长烬随便问了几个学子的学业后,便在张祭酒和几位老师的带引下,去学堂后的休息处聊他们的正事去了。

    萧如意拉上张岑,拽住了跟在张祭酒大部队末尾,也要离开的沈怀行:“怀行,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沈怀行脚步一顿,看了前方一眼,转过头:“如如,怎么了?”

    萧如意组织了一下措辞问道:“你怎么跟在姬宁后面一起来的?”

    “如如,虽然姬世子这个名字是假的,但现今姬世子代天子巡察,身份不一般,以后千万不可直呼其真名,被旁人听见了也是个不敬之罪。”

    “你不要跟我说这个,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从昨晚在画舫上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才这般追问他来兰台的原因。”

    沈怀行盯着萧如意看了一会儿,知道瞒不过去,便叹了口气说道:“是,昨晚我一见到他便猜到了,是我父亲前些日子告知了我今日会有大人物来兰台代天子巡察,我见他行为举止不凡,自有一股世家子弟之风,又是当下这个节骨眼,心下便隐隐明了了。”

    萧如意虽然自小出生便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家中父兄也不曾对他说过朝中之事。

    但是,他好歹也是活了两世之人,虽然上辈子没有身居高位,亲身体验过,难道这类型的电视看的还少吗?!

    一般朝堂高官下至地方巡察,哪个不是隐姓埋名偷偷地来,再大张旗鼓的走。

    一方面,是地方官员提前知道消息会提前部署,有所欺瞒,另一方面也是对巡察官员的生命保证,毕竟谁动了黑子的奶酪,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萧如意有些动气:“你既知道他在外走动是隐姓埋名,不想告知别人自己身份,为什么还要回家告知你父亲,戳穿他。你明明知道他是来兰台巡察的。”

    “他昨晚上了画舫,我们就当以朋友之处,况且他还救了我的命,你就是这样感谢他的?你叫我今后如何面对他?”

    沈怀行:“如如,姬世子始终是要明了身份在兰台行走的,只不过是早晚得问题,况且姬世子昨晚也并没有怪罪于我,你且放心。”

    萧如意简直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姬宁既然....不对,现在是姬世子,他既然一开始不想暴露身份在兰台,必然是有他的计划和打算,凭沈怀行平日里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出来?

    还有昨晚画舫那不寻常的举动......

    等等......

    沈怀行肯定是知道的,他是故意的,故意在画舫探寻他的身份,然后暴露他的身份,好让他今后在兰台的一举一动都处在明里。

    萧如意想通了这一关窍,手指着沈怀行:“你是故意的,沈怀行。你是故意的。”

    沈怀行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萧如意能猜到原因:“如如,官场之事说来复杂,这个中缘由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的清的,如果你实在介意,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此事是我做的有失欠妥。”

    “至于这姬世子,如今本就是身处旋涡之中,与他在一起也并非好事。”

    萧如意见他到现在都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抿了抿唇,一时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萧如意第一次和沈怀行起了争执,以前两人在一起,沈怀行往往都会顺着自己,先讨饶认错。长此以往,萧如意便觉得沈怀行是真心对自己好,百依百顺的。

    没想到第一次发生矛盾,萧如意就产生了一股无力感。

    “我算是听明白了,沈怀行,这姬世子首先是萧如意的救命恩人,再到是我们的朋友,你怎么能背后捅朋友两刀呢?”张岑道。

    “萧如意说的对,这事儿,就是你做的不对。”

    萧如意是怎么都没想到,张岑竟然和自己的观点一样,昨晚是自己邀请的姬世子上的画舫,这不就是等于往沈怀行手中递了把刀子吗?

    ......

    张岑形容的还挺贴切的。

    姬长烬手中端着杯茶,眼睛望着屋檐外的那片紫竹林,紫竹林上空盘悬着一只神俊不凡的海东青。

    姬长烬吹了口茶,雾气缭绕,茶香悠然四溢。

    “各位师长不必紧张,我只是代天子巡察兰台的一应事务,没什么大事过几日我便回上京了。”

    张祭酒虽然在上京呆过一段时间,但也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世子。据说他体弱多病,鲜少出门,也有的说他容貌丑陋,因此不好意思出门,更有的说他府中豢养了很多男宠,有特殊怪癖,每隔几日便有人看见被从世子府里抬出来的尸体。

    但如今瞧着,传闻到底是传闻,这姬世子不仅容貌出众,气质更是出尘,哪里像是一副豢养男宠行那污糟之事的人。

    “哪里哪里,姬世子代天子来兰台视察,我等俱应好好配合,这样姬世子才能顺利完成皇上的交代,体验兰台的风土人情。”

    姬长烬微微一笑,也不搭话。

    张祭酒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但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便也没什么惶恐之色,与姬长烬一起坦然喝起茶来。

    半晌,姬长烬说了一句:“这茶,是好茶。”

    张祭酒心领会神,当下便明白学院这一关,在姬长烬这里是过了明路的,往后也不用怕被姬长烬做些手脚挑什么刺。

    微微松了口气,自己一把年纪了,特意从上京自请下放来这金陵,就是不想再涉及朝堂之事,只想安享晚年,粗茶淡饭,平静享余生。

    “世子说笑了,这茶是我们学堂的学子自己种的,学堂后方有一片空地,我们学堂经常会组织学子们一起下地耕种,脚踏实地,通晓世俗,便也能知晓一粒米饭,一片茶叶的来之不易。”

    “世子要是喜欢这茶叶,待会我让人打包,给世子送去。”

    姬长烬点点头:“也好。”

    张祭酒笑容一滞,看了周学究一眼,周学究果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学堂清苦,如今又是大冬日里的,张学究本就没什么茶叶库存了,好不容易存了一些想着慢慢挨到来年开春,结果还在愣神呢,就被这人转手送了他人。

    不仅如此,姬长烬还提出了想去学堂后方那块地上看一看,张祭酒看他弱不禁风,再冻出个好歹来,拐弯抹角劝道:“世子,这学堂后方地势风大的很,前日里一直下雨,道路泥泞,路旁又有一片湖,夹着冷风吹过来最是寒冷。”

    姬长烬:“无妨,我就是去看看。”

    张祭酒见劝不动,便表示可以叫一位学子陪同前往,姬长烬微微摇头婉拒了,只说自己想散散心,况且身边带着一位侍卫,没什么大碍。

    张祭酒往姬长烬身后看去,只见身后侍卫一身肃杀之气,瞧着便也不是个行武的空架子,只好作罢。

    萧如意跟沈怀行不欢而散之后,逃课来到了学堂后方的湖边扔石子儿玩。

    扔着扔着,便开始有点困,起身去附近拾掇了一些不算干的干草垫在了一颗榕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大喇喇的躺了下去,假寐。

    没过一会儿,萧如意便有了些困意,昨晚和张岑实在玩儿到有些晚了,回了府没忍住又吃了两个雪蒸糕,躺在床上又消食了一会儿,几乎只是睡了一会会儿就起来了。

    萧如意正想翻个身好好睡一会儿,便听见一阵类似鸟叫声,坐起身仔细听了一会儿,又不像鸟,这叫声声音洪亮有力,好像就在自己的上方。

    萧如意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只大鸟在自己的头顶不远处盘旋,爪子锋利的跟把小钢刀似的,翅膀扑扇几下,两个爪子一蹬,萧如意便觉得自己头顶凉凉的。

    心下一咯噔,颤抖着伸出手往头顶一摸,真是好大的一坨鸟屎,又臭又黏。

    ......

    萧如意觉着,今儿个这个气,就受到这里了。自己难道还斗不过一只臭鸟?

    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迅速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扔了上去。

    开玩笑,萧如意在学堂,其它几门课学的不怎么样,射箭这门课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只一眨眼就扔到了这臭鸟的嘴巴。

    海东青是鹰中之王,生来便是一股傲气。被扔中后也是恼羞成怒,马上冲着萧如意俯冲而来,叫声狠厉,啄了萧如意一口。

    萧如意见左肩被啄后,立马鲜血如注,剧痛不易。

    没想到这臭鸟这么厉害。

    抬头一看,臭鸟竟然半空回转,又俯身朝自己飞来想啄第二口!

    萧如意捂着左臂立马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箭一般脚步混乱的朝外冲去。

    路过湖边时,右脚踩着一根木头,木头混着一地的烂泥,竟直直滑进了湖里......

    萧如意......

    人倒霉时,果然是逃个命都能跳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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