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儿时的游戏
各位看官,先允许我插播一点叙述者的声音,你若不愿看,就往下拉,拉到2500字以后,接第五章的内容。
我长期为在闲暇时到底是读书还是写作纠结着:看书时觉得现在不写等待何时?春去秋来老将至;写作时,觉得还有很多理论知识没有学习,等学习好了再写吧。这种纠结苦了我半辈子,一直延续到今。
就说昨天晚上吧。刚刚把小说的第五章贴在网上,又发现编辑给“锁定”了,不能发布。我打开系统的消息一看,说我的这一章有“低俗se情”的内容。我突然笑了,笑的在椅子上转了几圈。因为我一直想看“低俗se情”的小说,到处买不到这样的书,没想到我自己竟然写了se情的小说。我现在想起来还在笑——不能笑了,不然我就写不下去了。我打开稿子,发现这一部分是我写到了女主人公在大腿内侧患上了淋巴管炎,“我”是医生,查房时,她指着她大腿内侧说:“你摸,还很硬”。(我不敢笑,细想一下这个对白确实有点隐晦,但你别想歪了就顺当了)各位看官,我要正经地说,患淋巴管炎,淋巴管会有条索状改变,质地的软硬是炎症不同程度的表现。就这个对话,编辑给涂黑了。我求着人家发布小说,没办法,只能改。同时,我怕一次过不了关,又把涉及到几十年前那场运动的内容也删除了。哎,这些都是我认为最精彩的部分,都删除了,我还拿什么赚流量?我心痛。算了,改就改了,贴上去吧。这一次,没一会儿,就看到系统“审核通过”的通知。我一看时间,都11点多了。我要睡觉了。
洗完澡,我躺下,床头放了一谷堆书,因为这一段时间在看叙事学,所以又拿了赵毅衡的《比较叙事学》小书。现在又为难了:下午没有时间刷手机,今天小视频有什么新鲜东西都不知道,那个司马先生到西安转悠的评论要继续看。嗨,到底是看书还是刷手机呢?还是先刷一会儿手机吧。我刷手机······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深夜12点多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想起来该看书了。哦,睡觉算了。专家说,晚上睡觉最晚不能超过11点,现在已经超过了12点了。关上灯,赶紧睡。
那个网络编辑也真有意思,那部分是“se情”的内容,我写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哦对了,他或她大概用的是AI技术,自动扫描的吧?可能是扫到了“敏感词”才发现的,被拦下来了。但是,你也要自己看看吧,前后连续看,你就会发现那实际上是医学术语,跟低俗没有关系。算了,不想这个了,人家已经给你通过了,就不计较了。不过,想起来真的好笑。不想了,赶紧睡吧。嗯,好像真的很晚了。
不过,今天下午想看的书一点没有看。现在睡不着,干脆起来看一会儿书。那个《比较叙事学》真的很有趣,是我陌生的知识领域,对我写作有很大的帮助。我翻开“叙事可靠性”这一节,对,就看到这里了。书上说:“全隐身式的叙述者,比方说海明威的《杀手》,叙述者任何情绪的确都没有显示。”这么重要的语言,我要用笔画出重点来。“不拿笔不看书”嘛,这是我看书的原则。不行,我要下床去拿笔。这倒好,这么一折腾,现在反而没有睡意了。
笔拿到了,我在“海明威《杀手》”旁边画上了着重号,并注明:“我要看这本书”。对了,我有海明威的小说集,记得有这篇小说。我要找找。
我来到了书柜前,一下子就找到了这本《海明威短篇小说选》。实际上,这篇《小说选》中的几篇文章我已经读过,最熟悉的是《白象似的群山》。这篇文章充分展示了海明威小说的“冰山理论”,他的小说意义很不确定,八分之一在书上,八分之七要靠读者去猜。这本书中的《乞力马扎罗的雪》我也看过,还看了根据这个小说拍摄的电影。电影的主角是个那个演《罗马假日》电影的男主演,演员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说起那个《罗马假日》电影,故事情节那么紧凑动人,没有文化的人都能看得懂。我总在想,我怎么就写不出这么好的剧本呢?甚至连类似的创意都没有。这个电影好看,是因为它是现实主义艺术。要说现实主义文学长盛不衰,道理就在这里。现在的什么现代主义小说、后现代主义小说,真的很难看得懂。“过去看书是一种享受,现在看书是在找罪受”。这不是我说的,是北大教授吴晓东说的,我也是在他那本《从卡夫卡到昆德拉》书里看到他这样说的。这本书在豆瓣评价为9.3分,这是学术著作评价很高的分了。哎,扯到哪里了?我说要看赵毅衡的叙述学,结果现在看了海明威的书了,还又扯到了卡夫卡。
看赵毅衡的书吧。刚看了一页,我的妈,需要划线的东西太多了。不行,躺在床上看学术著作不合适。那就拿一本轻松的书看吧。对了,前几天还说要恶补中国现当代文学。翻翻床头,就有陈晓明的《中国当代文学主潮》。这也是我喜欢看的书。陈晓明用西方文学的历史流变理论解释中国的文学现状,很符合我的口味。这本书我已经看了绝大部分了,就只剩下后面的一点儿了,正好现在来看看。刚打开,不行,这本书太厚,翻页不方便,看了一页,翻过来就看不成了。那就换一本小书看吧。对了,这里还有老舍的《骆驼祥子》。这本书,小时候课本上有,但是我想细读它。想到看这本书,也是前几天看到一个脱口秀节目,演员说他们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就想到开出租车,但想到租别人的车不如自己买车。结果为是买车还是租车,反复纠结,说自己成了“祥子”了。祥子是如何通过租车到买车的,我觉得有趣,就想到再看这本书。是呀,睡前看看轻松的小说也很好。我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书中一直谈老北京的出租车,各式各样,觉得无聊。虽然不动脑筋,不需要思考,但真的很无趣。书中开头大段的叙述,老入不了正题,是现代小说的大忌。老实说,那个时代的书都有这个问题。现实主义小说就很现实,它描写的是历史,甚至可以当史料来研究,但篇幅都太大。而现代主义小说和后现代主义小说,虽说都是作家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写出来的,就像我这样,但要理解他,是很费脑筋的。
看不进就不勉强。不看了,赶紧睡吧。再看时间,我的乖乖,已经两点多了。闭上眼,抓紧时间睡,不然明天没有精神。不过,明天肯定是没有精神了。睡吧,睡吧······
真的很烦人,越是强迫自己睡,越是睡不成了。闭上眼,数数:1,2,3,4,5,6,7,······突然想到了一个数字:1666。这是《成为作家》上说,要想当作家,就要不停地写作,每天至少写1666个字,一个月就5万字,就是一篇长篇小说。哦,这本书好像叫《30天成为作家》,唉,记不清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睡不着,还不如起来写。写什么呢?随便吧,就写刚才这些胡思乱想的东西。
我坐在电脑前,胡乱地敲击着键盘。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第二天醒来,我校对了一下这个稿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原谅这篇没有逻辑的稿子。
哦,对了,我要再检查一下,这个稿子里有没有色情的内容。
今天,我还要接着第五章,续写第六章的内容:
上一章说到卫生院那个小女孩。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们生产队也有这个小女孩。她叫雯雯,比我大一岁,他们家住在我们家的门前。两家中间有一棵大楸树,形成很大的阴凉。由于两家距离非常近,我们早上、中午吃饭时,都会把饭端出来蹲在一起吃。我总爱看她吃饭的样子,她有了好菜给我夹一些。她也总像个姐姐一样照顾我。由于我正在长个子,裤子总是会裂缝,她就大声说:看你,屁股都露出来了。我一脸红,她就咯咯咯地笑起来了。
那年夏天,我五岁,她六岁。中午饭后,大人们都在午睡,只有知了在树上欢快地叫着。走,我们到那个树边去玩。她把我叫到堰塘边,堰塘边四周都是大柳树,树下是人们经常乘凉的地方。我们很快找到一块平整的草地,席地而坐。我说我们去抓青蛙吧,她说那会掉进水里去的;我说我们去逮蝴蝶吧,她说那要跑很远,很热;我说我们用泥巴盖房子吧,她说那很脏。我说,那我们干什么嘛?她两眼望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发现她今天很特别,平时的小马辫没有了,头发披在肩上。穿了一件小花裙子,虽然裙子有点旧,褪色了,但更显得洁白,与腿雪白的颜色融为一体,很得体。我不由自主地盯住她的腿,她看我在打量她,她开口了:我们做个游戏吧。
我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做游戏?她说我们两个人装做大人,大人要结婚,我们就装今天我们结婚。我说结婚干什么?她说大人都要结婚的,你看大人结婚时,穿得很漂亮的。我们今天就只当是新娘新郎。我是女的,当然是新娘,你就当新郎。我不知道新郎是什么,站在那里不动。她说:你怎么不动呀?我说我不知道做什么。她说你结婚,要高兴起来。我就装作笑了笑。她一看,这样不行,光笑笑不热闹。怎么办呢?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对了,有了。突然,她说,结婚了要睡在一起。她就把我按倒在草地上,强拉我睡在她跟前。嗯,就是这样子。她使劲地搂住我,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就依顺着她。抱了一会儿后,她说,结婚了,就不论男女了,我们要把衣服脱了睡觉。我急忙说,我们脱衣服了,要是来人了看到了,那多害羞啊?我对她这样折腾有点不耐烦了,但又不好说出来,就找个理由想搪塞过去。毕竟,我从内心喜欢她,觉得她懂得的事比我多,又会照顾我。我也就总是听她的。我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不能脱得光光的。于是她起身坐起来,把我也拉起来,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她说,不脱光也行,那我们就把裤子脱下来,脱一半,不让人看到我们在脱裤子。她看我不动,她就先脱。她有裙子,把裙子撩起来,裤头脱下去,远处确实看不到她已经脱裤子了。当她把裤头腿到膝盖时,她露出了白白的小屁股。当她裙子撩上去的一瞬间,我突然看到了她屁股上有拇指大一块的灰色皮肤。我惊讶地说,看,这是什么?她低下头,掀开裙子看了看说,这是胎记,我妈妈说我生下来就有,不是脏的,洗不掉。看来她是怕我说那脏。她这个胎记,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了。······
我们正在玩得起劲,发现有人往这里走来。我们就迅速整理好衣服,从另一个路口各自回家了。
打那以后,我内心深处莫名其妙携带一股愧疚感,一种耻辱感。我感觉我的童真没有了,我什么都让她看了,今后怎么见她,怎么见其他女孩——因为见到其他女孩,就觉得他们都看了我的那东西——我今后怎么见我的媳妇?是的,我还要结媳妇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我的媳妇,如果是的,那就什么都好说,如果不是的,那我就吃大亏了,我怎么见别人。不知怎么,那时真的想了这么多。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成人。我不敢再见她,我成了一个不单纯的男人了。
打那以后,我们也很少见面了。即使见面了,我们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这事我一直不敢跟大人说,我每次想到这事,我就觉得我不是个好孩子,有一种羞耻感萦绕在我心头,我也觉得她也不是个好姑娘,他给我带坏的。所以,我总是躲着她,不见她,她也躲着我,就这样我们形同陌路。
好多天了,没有看到雯雯了。我就问奶奶:奶奶,雯雯呢?怎么,你想见她?奶奶说,她家里姊妹弟兄多,养不活,给人家了(给人家,就是寄养在别人家)。我说他们不是地主家吗,怎么会没有钱呢?奶奶说,什么地主呀,她的爷爷是个教书先生,有点土地,土改时就划成了地主。他们现在一家人一天的工分是全队里最低的,家里又有几个弟弟,就让别人领走了。我急切地问,给谁了?奶奶说,她妈都不知道给谁了,人家来的人给了二十块钱就抱走了。他们一家人也不知道来人是哪里的人,我们都不知道到哪里了。收养她的人就是怕长大了他们又要回来,所以才不说是哪里的人。听这话,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羞耻感顿时没有了,但我开始伤心了,心头好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整天郁郁寡欢。时间长了,就把雯雯的事给忘记了。
作者提示:这一段写得有点隐晦,但是我必须要写的。一来原因是,我是个医生,人身的器官都是组织构成的,看什么都一样,心中没有邪念;二来是主题的需要,因为我的主题就是懵懂,即使是当了医生,也只有十六岁,是个少年,还是未成年,涉世不深;三来也是后面的情节的需要。大家往后看,如果不是这些原因,那你自己可以删去这部分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