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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上青天鱼入大海

    温存片刻,梁绥蜷缩身体依偎在严征和怀中,拒绝了对方抓起身下衣袍将她裹住的动作,轻吟着翻身道:“不要给我盖这个,脏了。”

    “......”

    蒲团上确有灰尘,二人方才也将这件玄袍折腾的不像样子。秋夜毕竟寒凉,就算尚且情热,严征和更是活像个火炉似的抱着她,但总不能这么随性受凉。

    他将梁绥的曲裾和腰带整理好,耐心哄道:“那穿上衣裳,我带你出去。”

    “我想睡觉,征和。”梁绥犯癔症,将脑袋枕上他手臂,紧抱着严征和恳求道:“我想你抱我睡。”

    他内心动摇,抵不过这般合理的请求,但眼下时间紧迫,须尽早启程。严征和揽住紧闭双眼、面色绯红的梁绥,极不熟练地为她套上那件繁复的曲裾,再用自己的袍子将人利落一裹,抱进怀里,敲开了紧锁的庙门。

    泰山军众已将帷帐收起、细软兵器打包带好,见严征和从庙内走出,怀里抱着被裹得密不透风的梁绥,心下皆了然。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严征和翻身上马,将梁绥护在怀中,带领弟兄们星夜兼程,快马往泰山郡赶回。

    路途颠簸,梁绥的双腿被毡垫磨得发红,顿觉裙下有冰凉的液体不断随着起伏流出,仿佛没有止境似的。但她实在太累,靠在严征和胸前闭上双眼,就那么一觉睡到了鄄城。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一行没再投宿店家,而是就地扎营,风餐露宿。梁绥虽不矫情挑剔,但也想有个温暖的地方洗澡睡觉,雷水行等人于是特意搭起了一间小帷帐,供她休憩。

    条件纵然简陋,但有严征和在身边,且很快就能回到泰山北军,梁绥心情有些不错,抱着对方的手臂越收越紧,心田有暖流淌过。

    “小爷都没法呼吸了。”他抗议道:“抱这么紧累不累?”

    “我喜欢你,就想抱着你。”

    梁绥压低声音抬头求吻,严征和虽嘴硬,但还是敏锐地翻身掐灭帐内唯一的烛火,俯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看着她这幅缠人的模样,要不是本身脑袋就笨,严征和真怀疑是自己把她做傻了。总之梁绥明显一幅食髓知味的做派,爱他爱到失而复得、意乱情迷,也顾不得小帐外还有人在,信手解开心衣,傻乎乎地揉成一团,塞进了他手里。

    严征和喉结滚动,将这件被搞皱的丝绸内衣用心叠好放在身边,凑近她耳边威胁道:“不许像上次那样发出声音,否则受罚。”

    “嗯......”梁绥立即为难地摇头:“可我忍不住的。”

    “忍不住也要忍。”他爱不释手地捏上梁绥的脸蛋,忍俊不禁道:“倘若实在忍不住,那就不做了。”

    梁绥赶紧妥协:“别不做,我答应会忍住的,好吗?”

    【此处1200字不可见】

    “绥儿。”他唤道:“舒服吗?”

    “......嗯。”

    严征和那张俊脸近在咫尺,混着情意显得更加完美顺眼。梁绥垂眸抚摸严征和的脸颊,有些出神道:

    “征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初元会如此在意这件事,甚至不惜为我验身了。”

    虽不大乐意在此时听到荀初元的名字,但他也并没反驳。只听梁绥真诚无比地感慨道:“和你做过这样的事,我不知自己有多幸福,只觉愈发爱你,心中只有你一人。”

    她脸上哭出的泪痕还在,此刻却笑得温柔缱绻:“我想做你的妻子,跟你到泰山郡,做一对普通夫妻。”

    梁绥出神地盯着他瞧,忽然问道:“严征和,你愿意娶我吗?”

    “......”

    倘若不是认定要娶她,严征和也万不会对梁绥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他通红的耳垂被黑夜掩饰,无声地将额头抵在她锁骨处,沉声喟叹道:“我更怕你不愿嫁我。”

    “我愿意。”她单纯地笑了笑:“我知你爱我的,征和。”

    “可泰山北军的条件不比司空府,更比不得梁家,你能习惯吗?”

    “我们一起在山上住了那么长时间,我很喜欢那里。况且有你照料我,我能学会很多东西。”

    梁绥有些别扭地将衣裳往上拽了些,盖住自己的裸露的肩膀,对严征和坦白道:“初元让我住在司空府的别苑里,却不准我出门,那里什么都好,可我不是被豢养的小鸟儿。原先待在北军,你都会鼓励我出去和大家多说话,可初元却连让我在府里走动都不肯。”

    “初元或许太想保护我了,但我不喜欢待在他身边,他和你不一样,至少你从来不会打我。”

    严征和猛地抬起头来:“他打你了?”

    “......我想你,更想回泰山郡,他闻过不悦,便打了我。不过医者令开了很多药,我的脸已经痊愈了。”

    之前一直都是梁绥在道歉,此刻的严征和再难维持那份所谓的“面子”,不住忏悔道:“是我不顾你的请求,偏要折腾着到雒阳来,自认为替你求得更好的归宿,却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以后永远别让我离开你了,征和。”二人额头相抵,梁绥道:“我在世上已然没有亲人,独木难支,也不聪明,四处碰壁。”

    “等回到泰山,咱们就拜堂成亲。”

    “真的?”

    严征和笑着去亲吻她腹部,调侃道:“当然,总之你已经是小爷的人了,别想轻易逃走。”

    梁绥小小地欢呼了一声,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立即双手合十期待道:“那要叫人赶制一套新衣裳,你还要给我打两支新的金鬓钗!”

    他大方答应:“没问题,到时把院里内外修葺,两间卧房打通重建,给你做妆台和衣橱。”

    “谢谢夫君......”梁绥没心没肺,难掩欣慰地感慨道:“那我今晚做梦的时候要告诉爹爹、娘亲和兄长姊妹,告诉大家我要成亲了,求祖宗神灵保佑我们情意圆满,平安健康。”

    “我也会告诉我爹娘。”

    “嗯。”

    累了一整日,她很快便裹着毡毯睡着了。严征和躺在她身边,暗自盘算成亲的事,想如何才能使梁绥风光进门,舒心地跟他过日子。

    众弟兄们皆有伤亡,回到泰山后还有抚军、收整等一系列事情要做,他近些日子时常黯然悔恨,认为自己压根不该违背心意将梁绥送回,反倒被荀初元钻了空子,杀害随行兄弟,抢走梁绥,惹出祸端。

    严征和想通了,荀初元既然为了得到梁绥无所不用其极,他又何必退缩?不论对方是否善罢甘休,他都不会再向这位所谓的乘丘侯退让半步,倘若注定兵戎相见,他泰山军也不是吃素的。

    反正在雒阳那些高官贵族眼中,他是匪首,梁绥更是罪臣孽女,还不如就按雷安世所说,利落地和心上人修成正果,圆房完婚。

    三日后的深夜,他们彻底回到了泰山。

    一路披星戴月,梁绥有些受风咳嗽,仔细泡了个热水澡,便早早回屋安置。严征和前半夜甚至没来得及换衣裳,就嘱咐条童将慰问的银钱交给受伤及阵亡的士兵亲眷,简单处理了堆积月余的事务。

    早知他们的归途就在这几日,侯子长把草药、膏药和汤药全都准备充足,第一时间为带伤的士兵做了清理。

    严征和自己的腰后与颈后也各有一大片淤青和结痂的伤口,彼时在路上策马还不觉多疼,久抱梁绥也轻而易举,可如今放松下来,倒撕扯着疼上了。

    陈奉花用冰毛巾为他敷了敷,又拿药酒搓揉半个时辰,伤处逐渐自内发热,也没有原先那样肿了,反倒显出些触目惊心的紫红色。

    她心疼地端来镇痛的汤药给他饮下,忙不迭抱怨道:“看你还擅自下山吗?这趟有多惊险你知不知道?啊?”

    严征和忍痛从院内的长椅上爬起,冲姨母提醒:“小声点,绥儿睡了。”

    “你怎的还敢把她带回来?”陈奉花压低声音,拍着手背懊恼道:“这趟就是为了送她走!结果跑个来回,人又给带回来了,到底算折腾的哪一出?”

    “荀初元杀我属下,我实难与之作罢。起先好心好意将绥儿送回给他,忍痛割爱,他却不分黑白,加害我等性命,我怎可能再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到他身边?”

    “......”陈奉花没再说什么,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娶了这梁氏女不成?”

    他干脆点头:“要娶,而且这个月便娶。”

    陈奉花气急反笑:“当真糊涂了!你看看她生的那副模样,就算朝廷真放过她,怕是也难嫁来做个村妇。此事由雷安世那个混账引起,这般漂亮娇贵的女人总会带来祸端,你们竟没一个肯信的?”

    严征和套上半边衣袖,轻轻嗤笑道:“我没有不信,只是不怕罢了。就算她招来祸患,那也是我们命中注定当有劫难,无非一起面对而已。”

    不等陈奉花开口,他便又道:“我和绥儿已有夫妻之实,说不准孩子都在她肚子里了,姨母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少操点心吧。”

    “......”

    她知道严征和倔,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二十七八的人了,别说是姨母,就连亲爹亲娘来了也管不住。陈奉花对梁绥这闺女没看法,只是颇有点怀璧其罪的意味,嫌她太招人,不像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女娃娃。

    “这小姑娘脑袋不大好使的,怕生出的孩子也不聪明。”

    纵然没有恶意,严征和也特别不乐意听见这种评价。他起身往卧房的方向边走边驳道:“再不聪慧,她到底是读书识字、天真有德的大家闺秀,泰山上认识字的女人有几个?你们相中的任芳华连绥儿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话毕,陈奉花也起身作势要走,挂不住面子地打趣他:“瞧你护的!没出息的样子!”

    “姨母,你连梁家嫡出的姑娘都看不上,可别忘了咱自己是什么出身。”严征和轻声做了个口型:“兖州流民。”

    他动作利索地阖上了门,梁绥正在榻上熟睡,十分贴心地为他留了盏油灯。严征和走近更衣,爱怜地抚摸她散在玉枕之上、丝绸般的长发,动手为她又盖了层薄毯。

    泰山到底不比雒阳,夜凉,寒气逼人,严征和自己只盖一张棉衾,可梁绥却怕冷,蜷缩着身体,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

    因两人在庙中与野外翻云覆雨时毫无顾忌,严征和开了荤,看着毫不设防的梁绥,脑中总难以控制地想些欢爱声色。

    许是他炙热的目光触发感应,枕侧的梁绥忽然瑟缩着挪动手臂,迷茫地睁开了眼。

    “征和。”她迷糊地伸了个懒腰:“你还不睡吗?什么时辰了?”

    “刚到子时,我将兄弟们安顿好,洗了澡才回来。”

    梁绥敏锐观察到他背后连片的淤青与伤痕,瞬间清醒,坐起身来去摸。倒也怪她迟钝,二人次次赤裸相见,她竟都没发现。

    “这是廷尉打的吗?”

    “不是,都是旧伤。”

    “才不是旧伤,还肿呢。”她不知怎么缓解疼痛,也不知如何甜言蜜语,只心疼地亲了亲那些深色的淤痕,从身后抱住了严征和。

    “行了,睡觉吧。”

    他顺势抱着梁绥躺进自己怀中,她一向有种傻笨的固执与热情,胆小的时候瑟缩不已,热情的时候又真挚快活。严征和还没在榻上躺稳,梁绥便将脸埋在他胸前乱拱,难掩心疼地抚摸着他后背。

    分明没有多疼,竟还被她摸出了些麻意。严征和只好轻声抚慰道:“不碍事,也不疼。”

    “疼。”梁绥抬头吻他喉结,全然不知自己撩的严征和心痒。“我要你永远别再受伤,也希望泰山众人都平安。”

    屋内灯烛暧昧,二人凑近耳语良久,嘴唇又不知不觉凑在一起,将布料从被内扔落地面。

    泰山北军的营寨仍有巡逻士兵照映的火光,山林间亦寂静得令人心安,屋内缠绵悱恻,度秋入春,催熟花蕾;院外晚风萧瑟,如梁绥所期望的那般平静、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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