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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下)

    背景:凤凰家庭,先帝为安抚边漠众将士恪尽职守,所以在边漠严家生下一个女子时,便纳入为妃,且提携严家为皇戚,镇守一方。

    所以凤凰的舅舅家,严家紧握边漠兵权。

    锲子(下)

    然而,就在凤曜池还没得意多久,皇都四周,有百姓掀杆起义的消息传来。

    在凤曜池再一次找到凤凰的时候,凤凰脸庞亦然变得丰满,丝毫没有受囚禁的罪行。

    凤曜池恨然的看着凤凰,冷言质问道:“是你?凤凰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公主府已经被踏平了,你现在这番又有什么意义。

    你你你,现在命令他们退兵,朕亲自下书为你们公主府开脱。快点啊,不然到时候羌国挥兵北上,衡国会灭国的啊!”

    凤凰依旧面无表情的听着凤曜池的慌乱,只有在听到衡国之时,才堪堪眉睫微颤抖了一下,但不过半刻,便有恢复了原来的淡然。

    “凤凰,凤凰!你可是衡国公主啊!”凤曜池不死心的试图劝解凤凰退兵。

    “呵,”凤凰突然冷嘲,随机眼神里的杀意迸发的看着凤曜池,冷言回答:“现在知道说本宫是衡国的公主了?那当初你起兵之时是否想过公主府也是衡国子民。

    不能为之者,宁毋杀,不可留!”

    凤凰淡然的判下了凤曜池的结局,凤曜池感受到凤凰不加掩饰的杀意,顿时被吓得后退一大步。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方法的。凤曜池大脑快速的转着,一定还有生机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凤曜池的目光锁定在凤凰的肚子上。

    夜,皇宫外重兵巡视着,最近不太平,这是自公主府被抄后引发的一系列暴乱。

    “诶,你说陛下这次是不是踢到钢板了?公主府,在皇宫大乱之际,羌国欲有攻打之势,也就凤凰公主敢于站出来联姻。

    当初公主外嫁,其他国都十里红妆已经够豪派的,但是公主凭借国民的爱戴,至此到都城,一路上,据说有百姓为之掷嫁妆,

    小有寓意包囊,大有把自己女儿出嫁的被褥一并投掷出去,当时情景浩浩荡荡,简直真的如衡国嫁出去一个凤凰似的。”一巡逻侍卫没忍住吐槽说道。

    “哎,现在新帝如此,还揭榜说公主府叛乱,不是自圆其说吗?”

    另一人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有一人站在树梢阴影下,收回来刚刚的松懈,侍卫呵斥道:“谁在哪里!快快出来!”

    阴影下的男人动了动,随后漫步走了出来,两侍卫在看清来者的容貌时,不由脸色苍白,急忙下跪道:“恭迎陛下!”

    凤曜池看着两人,冷呵了一声。

    果不其然,凤曜池话音刚落,两个侍卫顿时汗流浃背了,污蔑皇家,遭殃的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两人恐惧但且只能听着凤曜池的决策。

    “朕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补救的机会,但是就看你们抓不抓得住了。”凤曜池低眸看着两人,声音如地狱般传来。

    但是人们会极力的拉住触手可得的机会,所以还没等凤曜池说是什么条件,两人就极力的表忠心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凤曜池眼里闪过一丝阴翳,看着感恩戴德的两人,心里不由下定决心道:凤凰,这是你自选的!

    第二日,天晴。

    可能是要到春天的缘故,衡国即使是极寒之地都变得温和起来了。

    凤凰看着归回的燕子,不由暗叹一口气,趋利避害啊,连无思想的动物都是如此,何况是人呢?

    “皇后,就餐了。”侍女在一旁开口打断了凤凰发散的思维。

    凤凰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即使是如此无人共餐的情况,凤凰依旧坐立端正。

    礼仪之势,从精致的婉发上都透露出一国之女的端庄。

    静等几秒,侍女没有如往日一样试毒了,凤凰也不动筷,而是淡然的等着。

    侍女这才扭扭咧咧的上前开始试毒,凤凰看着侍女颤抖的手若有所思,但是不过片刻,全部菜都插取了,银针依旧如故。

    这倒是显得侍女欲盖弥彰了。

    凤凰谨慎的看了看桌上的菜,随机开口道:“今日本宫毫无胃口,先把这些撤了吧!”

    “是。”侍女小声应答着。

    凤凰再次回到窗前,这时两个侍卫端着几盘甜点弯腰进来放在窗橱上后就默默退了出去。

    午,坐了几个时辰的凤凰颇有些饿意,便拿起糕点轻尝了几口。

    衡国急冻,所以所出餐食不过片刻就会凉了,亦只有糕点糯糯的,入口即化,一个不留神,凤凰不小片刻就把一盘的糕点皆吃完了。

    以至于晚膳再次被摆上来的时候,凤凰看着依旧忸怩的侍女堪堪不试毒,便再次借口没胃口给撤了。

    夜,凤凰肚子疼痛难忍,唤了侍女请御医前往。

    仿佛心有所感,凤凰摸到下肚,一摊湿润瞬间湿了手,凤凰感到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肚子流逝而去。

    掌灯,御医轻把脉,顿时大惊失色,照理说九月怀胎的孩子,竟然要提前一个月出生了。

    御医不敢耽搁,急忙命人请宫里最为有经验的婆子来接生。

    王婆不销片刻便赶来了,掀开凤凰的下摆,血流成河,就连饶有经验的王婆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情况。

    事不容迟,只能强行催生了,夜里,小偏殿里痛苦的嘶哑声不绝于耳,让路过之人听了也感到疼痛难堪。

    侍女也是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

    “完了,有两个脑袋,恐怕是双生子,快将此消息禀告御医,叫他们改药方!”王婆手探入内里,才摸到最外方,就顿感不妙。

    “是!”马上有人跑去通报。

    “公主,再努力努力,为了孩子,加油啊!”王婆看着堪堪卡在腹部的孩子,不由为凤凰打气道。

    凤凰只感觉痛,无尽的疼痛,痛得自己意识模糊,眼泪直流。

    但是在捕捉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本该昏迷的意识再次强撑起来。

    “啊!”嘶声裂肺的吼叫,任谁听了都会为此感到疼痛。

    “快点!出来一个了!拿剪刀来!”王婆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小身躯,急忙开口叫道。

    然而,才剪掉脐带,一股血流喷洒而出。

    王婆顿时慌了神,大喊:“大出血了,快去通报御医,拿人参来!快!”

    血流止都止不住,王婆看着另一个探出脑袋都孩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出来,毕竟可能这个孩子的脐带一剪,恐怕凤凰公主也将归西了。

    而凤凰也由于流血过得泛白了眼。

    王婆纠结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举步不定的时候,凤凰喃喃道:“孩子,孩子……”

    王婆看着红了一片的被褥,顿时凑近凤凰问:“公主,你说什么?”

    “孩子,孩子……”

    “公主,会没命的!”王婆亦然在宫里待了很多年,就连公主也是王婆接生的,而且亦也是王婆看着长大的。

    “孩子……”

    王婆手颤颤巍巍的拿着剪刀伸向肚子。

    接生这么多人,王婆自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亦会无私的想要保护好这些小生命。

    “咔嚓!”一声。

    就在凤凰意识失去前,孩子被抱起哇哇哇的哭声异常悦耳,凤凰满怀微笑的晕倒。

    而这箱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另一边,凤曜池那里也没好在哪里去。

    “什么!所有都被暗杀了?”凤曜池不可置信的盯着报信的人,开口质问道。

    “是,陛下,不知道那些刁民如何进的都城,都城里的眼线皆相继被暗杀。”

    “那县府首令呢?不知道派人抓!”凤曜池怒斥道。

    “陛下,公主府一事,七成大臣都请辞告老还乡,这次恐怕……”

    不等侍卫说完,凤曜池气愤的把一旁的青花瓷摔了:“一群逆臣!这是要干什么!肯定是凤凰搞的鬼!来人!移驾偏殿!”

    “是!”

    但是还没机会到偏殿,凤曜池就被拦了下来。

    “朕可是国君!你们是准备谋反吗?!”凤曜池看着阻拦自己前进的侍卫,不由怒斥道。

    “臣不敢,只是……”

    不等守门将领的话说完,凤曜池一脚把他踹开,并且拔出他的佩刀,冰冷刀刃抵住他的脑袋,开口怒斥:“让还是不让!”

    其他士兵欲准备拔剑,凤曜池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而一旁随从有眼力见的跑去通报守城将士们了。

    过了片刻,将领偏身,为凤曜池让出一条道路,凤曜池冷哼一声,大步入内。

    等凤曜池到时,里面已经换了被褥,凤凰微乎其微的喘息着,王婆和另一个侍女亦然各抱一个孩子哄睡着。

    凤曜池才打开门,就闻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血腥味。

    而在目光看到王婆手上的孩子后,更是眼里杀意迸发。

    日,大晴。

    待凤凰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衡国都城都异常的春暖花开了,但是,不等凤凰享受短促的温和。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公主醒了啊!”

    凤凰转过头,只见十几米开外,凤曜池早已经没了往日的一国之君之仪,除了刻意将自己掩在黑暗里,更是满眼通红,一副从地狱里锁命般的恐怖。

    凤凰见如此阴翳的凤曜池,不由皱了皱眉。

    “公主可知衡国可能要灭了吗?都城百姓暴乱,边漠将士起兵,就连开元也要撕毁契约。呵,一桩桩,一件件,恐怕与公主都脱不了干系吧。”

    凤凰淡然听着凤曜池的陈述,客观评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如此吗?”凤曜池如大梦初醒般,回答道。

    凤凰低垂着眼眸,不想再与之谈论了。

    然而下一秒,凤曜池的话再次让凤凰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恶魔。

    “公主好像还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吧!不过公主可能没有机会了,城墙之上,城门被破之时,便是你孩子将死之日。”

    “凤曜池,你!”凤凰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曜池,但是在看到凤曜池眼里不加掩饰的疯狂后,凤凰背后不由被汗侵湿,因为凤凰知道凤曜池这次真的是要鱼死网破了。

    “分明朕都给你们公主府洗白了为何那些刁民还是要掀杆起义,为什么!朕才是一国之君,朕才是衡国君王!”凤曜池怒吼着,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凤凰看着逐渐疯狂的凤曜池,在被褥里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但是现实不能给凤凰太多时间思考对策。

    现在的凤曜池亦然是强弩之末,而如此,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都有可能。

    “你且要本宫如何!?”凤凰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凤凰亦然做出了选择。

    凤曜池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急忙向前,偏执开口:“很简单的,你劝退那些暴乱之人,公主府的名誉朕且亲自担保,逝去之人借给予厚葬,

    而且公主快快回开元当你的皇后,朕且自己管理衡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好!”不等凤曜池询问如何,凤凰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下一秒:“本宫且要看看我的孩子。”

    午,城墙之上,大风弥漫,凤曜池看着十米开外的凤凰开口说:“现在看完了,可以先把城墙下的刁民们劝退不?”

    凤凰心口刺痛着,看着掀杆起义的布条上:天凰在世,亦然不公!

    “诸位豪杰壮士,本宫一切安好,感谢诸位的打抱不平,但衡国亦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此暴乱,只能叫他国赚了空子,且散了吧!”

    “凤凰公主!公主府真的叛乱了吗?!”

    “对啊!”

    ……

    “并没有,如此乌龙完全是都城宦官的失察之误,朕已经派人抓拿了这一群乌合之众,且会给公主和公主府一个交代的。”凤曜池急忙站出来稳固人心道。

    看着城墙之下的众人和些许尸首,莫名其妙,凤凰想到自己赶回来那天还未踏入的公主府,如此吗?

    岂不是也是血流成河。

    心有不甘啊!心有不甘啊!

    不过几日,都城暴乱平,边漠在收到皇榜公主府无罪的时候也停下了讨伐的脚步,而凤凰也亦然即刻启程归回开元。

    在凤凰离开都城那日,凤曜池站在城墙之上,抱着一个孩子,辞别了凤凰,而起轿,凤凰泪流满面的离开这个故都。

    可能再也无法改变了,因为这里亦然腐败到骨子里了。

    这是凤凰离去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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