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来联系，情敌倒是积极。”
曲陶陶看着手机上宋雅曼发来的消息，小声嘀咕。
她不是没想过宋雅曼会联系她，只是没想到碰巧在出院这一天。
为了让自己气色看上去好一些，见面的时候不输气势，曲陶陶还特意上店里打理了一番，毕竟以后可能都气不到情敌了。
宋雅曼看到曲陶陶区别于上次见面的精心打扮，料想对方大概也清楚她的来意，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放过聿州吧。”
曲陶陶没想到宋雅曼这么直接，不过看样子江聿州应该没告诉她离婚的事情。
“江聿州知道你来找我吗？”
“你希望他知道吗？”
被将一军。是啊，知道了又能怎样，江聿州难道会站在她这边吗？
曲陶陶故意伸出左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试图提醒宋雅曼江聿州已婚的现实。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结婚了，那我祝福他，但没想到是你。”
曲陶陶心虚地将手收回，低头喝了一口石榴汁。面对宋雅曼，她怎么也做不到光明磊落。
“这三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曲陶陶有些困惑，宋雅曼看着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三年没拿过画笔了，你知道当初他为了学建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曲陶陶一愣。当初她只是远远地注视江聿州的一切，知道他拿了很多建筑比赛的奖，后来为了父亲接管了公司放弃了学业，她只当是自然而然的选择。结婚后也只是想着怎么让江聿州能够接受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江聿州心里对于放弃建筑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还被迫牺牲自己的婚姻，除了钱，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后面宋雅曼讲了什么，曲陶陶已经记不得了，回家路上脑海里一直反复响起那句“除了钱，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原来她一直以为这场不幸的婚礼中，更痛苦的人是她，但宋雅曼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爱，更像一场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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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州看着曲陶陶一脸失魂落魄，扶着行李箱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来，都没有看到他，叫住了她。
“曲陶陶。”
“你怎么在家？”
“周末。”
“哦哦。”
看曲陶陶准备上楼，江聿州忍不住指了指行李箱。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我去找朋友……我们出去旅游了。”
说谎。曲陶陶说谎不打草稿的时候就会结巴，江聿州一眼就识破，但他不打算追问，除了那些能想到的，她还能有什么事？反正最后她还是会自己回家。
“以后玩失踪游戏的时候，先跟你妈妈打好报备。”
想来刘美娟女士大概说了很多难听话，看着江聿州一如往常的神情，曲陶陶又想起刚才宋雅曼的质问，心里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江聿州……”
听着曲陶陶有些发颤的声音，江聿州有些不解，回想刚才说话自己的语气，明明很正常。
“你……这三年，你有开心过吗？”
什么烂问题。曲陶陶最近开始走这种风格了吗？江聿州不打算理会。
“下周三晚上周家有个酒会，周夫人说很久没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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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陶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很少参加这种聚会，以至于很多人看到她都不知道他跟江聿州的关系。江聿州大概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很少带她参加。
“你腿怎么了？”
曲陶陶今天没有穿高跟鞋，但走路依然有些异样。
“脚扭了一下，没事的。”
“几个月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周夫人捏着曲陶陶的手有些心疼。
周夫人年轻时丈夫去世，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但对女儿极尽疼爱，可惜女儿高中出国念书时，意外去世，后来见到曲陶陶格外喜欢，一直对她很亲切。
“看来我减肥很有成效啊~”
“你哪需要减肥，可不许再减了。”周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江聿州，有些埋怨，“看来江总最近工作很忙啊。”
“周夫人教训的是。”
看着江聿州点头认罚，周夫人转头又看向曲陶陶。
“什么时候考虑孩子？”
曲陶陶没想到周夫人会当着江聿州的面问这个问题，立马涨了红脸拉着周夫人的手，想要阻止她继续追问。
“怎么还害羞了，当初可说好了的，我急着当婆婆呢。”
对于曲陶陶结婚的事，周夫人也有所耳闻，看着曲陶陶这个样子，自然心疼。
宴会结束，曲陶陶洗完澡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关了灯但睡不着。从住院那天开始，曲陶陶经常失眠，脑海里总是闪过很多以前的小事情。
小的时候，她非要撑伞把自己整个遮挡起来躲太阳，爸爸无奈只好牵着她的伞尖带着她过马路。
很多细碎的，不成故事的小片段，翻涌着跑出来。
黑暗中，曲陶陶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回想，突然从背后被搂进怀里，江聿州的气息从耳后传来。
——什么时候考虑孩子？
脑海里突然想起晚上周夫人的话，曲陶陶吓得推开江聿州的手。
“怎么了？”
曲陶陶双手紧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聿州见曲陶陶没有反应，伸手触碰肩膀想让她转过身来，被曲陶陶拒绝。
“我们已经离婚了。”
听到曲陶陶背对着他传来的声音，江聿州直起身来。
“曲陶陶，三年了，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江聿州见曲陶陶没有回应，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黑暗中，曲陶陶捏紧被角捂住眼睛，试图阻止眼泪流出来。
这次，她真的要失去江聿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