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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悲愁

    第二日,就是我的及笄礼

    父亲待人宽厚,与人交好,就算是在官场上朋友也很多,但是不是真心朋友,我不知道。邀请的宾客很多:有权臣,有世家,亦有皇亲国戚,就连珍贵的皇子们都递了请帖。这个时候皇子们已经开始拉拢势力,而父亲却一直保持中立态度。偏偏父亲又重要的很,得到父亲的助力,是很大的一个筹码。

    我的及笄礼来的人很多。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了父亲,亦或是说父亲手中的兵权。

    我早早的被侍女喊起来,但我没有乖乖的梳妆,而是跑去可以看见前院的楼阁上,坐在那里观察着前院。没有梳妆没有华服,只随手用发簪将头发盘住。趴在楼阁上,看着前院络绎不绝的宾客,来的人可真多…只是,这么多的人,却不令我感到热闹,反而感到压抑。

    突然我与楼下的一位男子对视,长得还蛮俊俏。我想着到底是来宾,就礼貌的对他笑笑。侍女又来催了“小姐,再不梳妆当真是赶不上吉时了。”“好吧好吧,走吧。”

    真的不是我不乐意美美的。只是那华服,那头饰,太过繁琐,太过拘束,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在我看来这些倒不如我方才的装扮,轻松、自由又随性。

    总算到了吉时,开始了典礼。我真心的发出了笑。还有三个月,还有三个月我的心爱之人就来娶我了,多么幸福啊!我在礼台上瞥见姜思首,笑的不能自已。除了笑的有些放肆,这场典礼,还是很顺利的,起码在外人眼里我是一个标准的官家小姐,端庄温和,还是个爱笑的姑娘。

    及笄礼后,我在闺阁里数着日子等他。还没等来与心上人长相守,却等到了皇宫的请柬,宫中要举办春宴,是太子要选妃了,还指明要我去,我不愿意。可父亲说只是走个过场,那么多人也不一定会选到我,可若是不去,皇家会不爽,会给江家带来灭顶之灾,若是可以,他们也不想我进宫,可请柬上标明了我的名字,我怎能不去?难道要愚弄皇家吗?

    我没有事先给姜思首传信,先进了宫。在春宴上,太子将代表准太子妃的如意递给我。我眼眶通红,静静地看着太子,心里焦躁,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如意接下了。婚期已定,不可更改。

    回到家。我没有发疯大闹,因为父母也很不快,只是不知他们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亦或是为了整个江家。我也没有低声啜泣,就好像我没有那么爱他。我理智极了,安安静静地走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都安安静静的,只是我不想吃饭,不想玩耍,不像我自己。我只想躺在床上,我感觉好累好累,我想睡觉,可是一躺在塌上就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睡不着也想躺着,我就那么躺着躺着,我好想把世间的悲欢离合、大事小事都想了个遍,就像哲人一样;我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过,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一直呆愣着。

    我终于想起来,出了这样大的事,总要给姜思首去封信。我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案前,侍女帮我把墨研好,我拿起毛笔,将要写信,我本想写:见字如晤,展信舒颜。但我要告诉他的那件事,于我于他都是悲哀,实在笑不出来。我再次下笔,写下:快雪时晴,佳想安善还未步入正文,信纸却已经湿了,这是我回家后第一次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心里感觉刺痛不已。

    我没有上过学,也没有老师来教,说起来我的字还是姜思首教的。之前不会写字,但我又想写字,于是就照着书卷慢慢描摹。不知是握笔不对,还是哪里不对,写的字奇丑无比。后来,姜思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的写,慢慢的也就会了,写的不算漂亮但极其工整。我还是没有学到姜思首写字的精髓,他写的字啊,特别漂亮不论是狂草还是小楷,都漂亮的不像话。

    我强忍着写完了信,信中写了很多,有往事,有今夕,念旧情,断欢喜。我尽量不让泪水落在信上,这封苦痛的信,终以“投笔伤情,临书惘惘。纸短情长,天寒露浓,伏惟珍重。希自珍卫,至所盼祷”结束。我让下人将信寄了出去,我不想让他再回信,我怕我当真会抗旨。

    信寄了出去,好像连带着我的情感也一并寄出去了,我又成了安安静静的姑娘。妹妹韵儿时常来陪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很不错,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是嫡庶关系,但却没有别家嫡女的高高在上和庶女的阴谋陷害,或许是基于娘亲的宽待,我们和谐的很,之前也有书信往来。

    她见我难过,便来安慰我,她知道我的惆怅,却不懂我的悲伤。我将我的情郎告诉她,她才恍然。她笨拙的很,不会安慰人,每每说到动情处,自己先哭了:“阿姐,都怪我,我要是再大一点多好啊,这样你就不用进宫去了…阿姐……”傻孩子呀,怎么能怪你呢?若是以我的幸福,换你的顺遂,也好…也好…

    父母也看出了我的不对,曾问过我怎么了?我没敢把枫靖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搪塞过去了。或许真的是太明显了,连两个弟弟都时常来我这里,变着法子逗我开心。

    过了好一段时间

    韵儿非要拉着我出去赏花,拗不过她,就陪着她去了。正值苍灵,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美的不可方物。我才意识到,春天快过了吧?算算日子,离我们的三月之期没剩几天了,他…还会来吗?

    回家路上,看见一鲜衣怒马少年郎,单看背影,就知道定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我的少年也是这样的。看起来真的很像姜思首呢,或许天下少年都是这样吧。只是这个少年郎看起来很是匆忙,而我的少年从不慌张。

    才下马车,管家就上前来:“大小姐,刚有一少年找你,现在与老爷在一块呢。”?!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向府内飞奔而去。

    “姜思首!”与父亲交谈那人听到我的呼唤转过头来,那人可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姜郎。身上穿的衣服与路上的少年郎一模一样。姜思首看到我,迫切的想要过来和我说些什么,但念在父亲在,也不敢太过放肆。父亲见我们这个样子,摆了摆手就走了。

    他过来将我圈在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我的背,低声喃喃“韶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我听着他的声音,压抑多天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我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泪水就像开了闸一样,止都止不住。我一哭,他便慌了,更加自责,一边安慰我,一边也悄悄的拭泪,不想让我发现。但他的眼眶那般红,他的眼圈那般重,哪里是可以遮掩的?

    我问他方才父亲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父亲说了很多,很多……

    父亲说:“在这个世道,皇命就是天命,与皇家为敌,断送的就不止你二人的幸福了。你不要怪我冷血,我是江家家主,我的族人爱我敬我,我亦要为他们谋条生路。”

    “说实话,我本也不想韶儿入主东宫,不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这样一来,我江家就算是和太子绑死了。而皇帝虽疼爱太子却并不想让他做皇帝,因为太子也是世家的孩子,甚至想要废了他。我掌着西北的兵权,我怕日后他会逼我助他谋反。”

    “可赐婚召令已下,如今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皇帝究竟想干嘛?若是想废太子,这诏令就不该颁。除非说皇帝本就要将皇位传于太子,对外宣称要废太子,都是假话,为的就是保护太子。”

    “若是这般,指婚倒是理所当然。太子登基后,江家可助太子巩固皇权,我江家就是一把刀。”

    “枫靖啊,不管怎样,如今天下人皆知,我江氏嫡女江韶为钦定太子妃,这婚悔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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