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消沉,但是消沉归消沉,生活是高于这些事物的。
农忙时节,没有人愿意把一堆可能面目全非的白骨安葬。所以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阿留带来了乙坂先生的遗物给了明莎姐,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明莎姐很痛苦 ,她不知道阿留带回来的人会是被雇佣的忍者 ,又或者是杀死她丈夫的忍者。
那个人伤太重了,身体很冰,简直令人怀疑那会是一具尸体,他一直在昏迷,而我和阿留成为了村子里最闲暇的两人。
他答应教导我成为一名忍者,这有些晚了 ,但没太晚,毕竟我不是庸人,这使人感到高兴。
锻炼,锻炼,家务
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的开阔,也远比我想的要危险。
妈妈桑教的我的事情 ,很多离开了花屋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若是使用了或许是否离去的差别并不大。
我总归是要活下去的,哪怕在一个并不稳定的国家 ,我也是算年轻的,不算上早就上战场的忍者。
守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永远是无法满足的,不是追求极限,而是追求更高,所以那段时光是丰满的苦楚 ,为了盛满一块刚开始吸水的海绵。
我要学的太多,要追上的东西太多,唯独我本身是无限中的有限。
这可真是令人感到无奈的词汇。
人类大概都是和炖菜一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各式各样的想法全在脑子里煮着。
我被自己的想法取悦到了,哪怕是这样的平淡的带点无措的悲伤的时光也令我满足。
大概是,一个月?
“
对于一位忍者来说这简直是过于漫长的恢复了,用阿留的话来说。
那个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的青年人醒了过来,看他醒来时候的表情大概是没失忆的。
一副警惕又有些恍惚的强撑着的表情。
他估计自己都没想到能遇见这样的烂好人或者苟活下来的事情。
他说
他叫成田江,是个......
他大概是想要组织一下言辞,这段时间有点久,甚至让人感觉到情绪低沉。
浪人吧。
三个字里大概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只是和乙坂先生几位顺路,于是就交了点费用和车队一起走的。
他想要要去一个远的地方,但是又不知道停在哪里,就决定在问一百次问路的时候,停在自己知道的道路的最后。
结果路上被浪忍袭击了
他和另外那个被雇佣的忍者,尽力反抗,结果自然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他说
他有些累了,这里大概就是最后了
曾经觉的哪怕这个最后有可能就是他出发的地方,或者他始终在兜兜转转。
但是当各种旅途的困境,压迫在一起时,像他这样孤单有胆小的人还是会放弃啊。
大概是疲惫和某种脆弱心态作祟,他沙哑的慢慢说着。
说了不少。
从这几句话听下来,他不像阿留嘴里的那些浪忍,浑身脏兮兮的,总是干些仗势欺人的事情,或者烧杀抢掠。
他更像...旅行家?这是屋里姐姐小时候给我讲过的单词,但它从现实的角度被我感受到时,我却感觉不到那份希冀中的浪漫童话了。
我形容不出来这种人,他像是淡薄的云气那样。
明海信或者没信。
阿留大概是信了。
明莎姐知道后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捡到成田的时候,他衣服里有村里自制的干粮。还因为,某种隐秘的直觉,至少对我是这么说的。
乙坂先生死去后,赤木姐弟与阿留和我的相处有些不知名的奇怪。
明莎姐还是那样子抱着我,明海也还是那样和我一起摘菜或者打下手。
或许是因为“关系”没有了,没有乙坂先生,还住在现在的不存在乙坂先生的乙坂宅,从礼俗角度似乎都不合时宜。
加上来路终究是不明的成田江。
阿留再迟钝,大概也是感觉的到的吧。
在木屋里,当时四个人在里面,却都是一样的一副面孔。
是疲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