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孟凝喜觉着曹县令的言语和态度都不太对劲,可他却又没有什么别的动作,跑到这儿来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而且,他来此处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她的婚事,更像是为这传言牺牲却突然回了家的“张家大郎”。

    曹县令还在时,总爱有意无意用阴恻恻的目光打量着那郎君,像是在准备什么阴招。

    等人走后,张婶母拉过孟凝喜嘱咐她:“我看那曹县令对郎君似乎有什么想法,郎君又看不见,这几日我们得多照看着他一些,别被那县令得手了。”

    “我知道。”

    曹县令打量“张家阿兄”时,孟凝喜也在打量他。

    从他紧张又狠厉的神态中,孟凝喜猜测他并不是察觉郎君身份有误,而是对“张家阿兄”这个人。

    阿兄还在时与那县令并无纠葛,现在“阿兄”回了家,那县令却如此紧张,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对阿兄做了什么亏心事。

    见到人回来了,赶紧上门打探一番。

    只是她现在还不清楚,能让曹县令如此心虚害怕的,会是什么事。

    “张家大郎”回来了,孟凝喜的婚事便可以着手进行了。

    因着时间太赶,她还是劝说张婶母放弃一些繁杂的礼数,对外说是在阿兄上战场之前,两家已经私底下做完,只待商议婚期了。

    先前阿兄上了战场没法子成婚,如今有幸回了来,正好也借着这婚事给他冲冲喜,便才定下婚期。

    在孟凝喜和张婶母大肆准备婚事的时候,曹县令有些反常地安静。

    就连张婶母将孟凝喜与那郎君的合庚帖送到官府那边时,曹县令也没有任何举动,倒让张婶母有些难安。

    “你说,他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呢?”张婶母心思飘远了,被手里的茶烫了一下才回过神,眉头紧锁着。

    孟凝喜心中也有疑虑,却不似张婶母这般浓重。

    “说不定是瞧见没机会了,放弃了呢?”

    孟凝喜这几日回忆起不少往事,对于曹县令为何心虚这件事,心中已有一些猜测。

    只是没有证据的话,阿兄又已丧命沙场,说出来不过是平白给婶母增添气恼,她便什么也没说。

    “他要是会这么轻易放弃,也就不会这么多年都盯着你不放了。”

    张婶母道:“倒不如说是现在有更让他着急的事,他分身不暇,才没有出来阻拦你的婚事。”

    张婶母沉沉看着孟凝喜:“我觉得,这绊住他手脚的事,多半与你阿兄回来这件事有关。”

    张婶母也不是个傻的,孟凝喜察觉到的不对劲,她心中也有所感觉。

    虽说当年自家儿子被征走时她正好去了临安城,没亲眼见着事情经过。

    可一开始征兵的范畴明明没有桃溪村,她儿子也不在征兵名单上,偏偏她从临安城回来,就得知自己儿子被征走了。

    这要说没人从中作梗,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只是她那时想不清到底为何会中途出了变故。

    现在看来,那曹县令的嫌疑很大。

    “若是他与你阿兄被征走这件事有关,为了不让事情败露,这几日他一定会对郎君下手。”

    “只是对不住那无辜郎君,将他卷进这麻烦里来。”

    在孟凝喜和那郎君之间,张婶母肯定是会偏向孟凝喜的。

    所以才会想办法给那郎君找个身份让他能与孟凝喜成婚。

    这件事本就让她觉得有些对不住郎君,现在又出了新的麻烦事,这愧疚又多了几分。

    孟凝喜想起自己与那郎君的利益交换,想着这多出来的隐藏危机,也有些过意不去。

    “所幸这婚事用的也不是郎君真实身份,等熬过这一阵,治好了他的眼疾,若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世,想离开也方便些。”

    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自己最初说要让郎君一辈子记不起来、留在她身边这个念头了。

    “也好也好。”张婶母点头赞同。

    郎君占了张家阿兄的名头,自然要住在张婶母家。

    两人怕若让他独自一人待着,那县令寻得机会会对他下手,只好让孟凝喜来到张婶母家中谈论有关婚事的细节。

    即使要商量一些背着他的事,也不敢离开张婶母家去到别处,只是找一个离得远的屋子小声密谈。

    周围人都知道自从张家大郎回来之后,孟凝喜跑张家是越发频繁了,每每遇到就打趣她。

    被打趣得多了,孟凝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恨嫁。

    正好婚事细节安排得差不多,她便和张婶母说婚期前她就不再来了。

    说完的第二天,张婶母却突然找上门来,一脸惊慌失措。

    “发生什么事了?”将人迎进门,孟凝喜给张婶母倒了杯茶水。

    “那李家二郎昨日来找我,说他在军中时,偶然听见别人称呼你阿兄,叫的却并非你阿兄的名字,而是一个齐姓名字。”

    齐?

    这个姓孟凝喜听来,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临安齐家。

    不说这事她还真没往深处想,只是李家二郎这番话,让她意识到,齐家那位郎君,按理说也是要被征走的年龄。

    怎么与他同龄的郎君都被征走了,就他好生生的在家安稳度日?

    但不知道事情真相,她也不会乱冤枉人,只是在心里猜疑。

    张婶母和她想到一块儿了,“这临安一带,要说我认识什么齐姓,也就是临安城里那一户。小阿喜你说,你阿兄不会是替他家儿郎去了吧?”

    “临安一带齐姓并非仅这一家,他们家底丰厚,也许是家中给了银子打点,在军书上抹去了他家那位郎君的名字。再说了,他们虽家中富裕,却也是个商贾之家,没什么权势,哪能让阿兄替了他们家郎君。”

    孟凝喜刚解释完,想到另一种可能。

    若是曹县令从中插手呢?

    这样说来,倒能解释为何阿兄“回来”之后,他会如此紧张害怕。

    怕的就是阿兄在军中知道了真相,回来会揭穿他的罪行。

    张婶母平日里是个沉稳性子,可一遇上有关自家儿子的事,她就冷静不下来。

    自家儿子现在回不来,若是真是因为替他人上的战场,她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给他求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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